次卧的声音瞬间便消失了。
没有脚步声,但有人在接近。
她瞄了一眼餐厅的花瓶,心里想,被这东西打中的话,应该很痛吧?
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那警觉靠近的人影看见她了,想必是收回了要抄起花瓶的手。
她转过眼。
林知鹊与她四目相对。
她不说话。还没到说的时候。
林知鹊穿着衣领有些歪了的宽大卫衣,脚上一双毛绒拖鞋,一头黑色卷蓬松如瀑,好似一个安稳的平日,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林知鹊看着她,很快地眨了好几次眼,然后回头,看身后,看左右,再看她,走近一步看她,再走近一步,“你从哪里来?”
她说话了。
杜思人没有答话。
林知鹊向她伸出手,仿佛眼前是个幻觉,先是碰到了她垂着的手背,然后揪住她的衣袖,完全贴近了她。
杜思人口吻平淡地说:“你猜我买了什么?”
林知鹊的眼睛红了,而后再次慌乱地扭头看了看,嘴唇抖,话说得艰难:“你,你从哪里……”
她一时激动得口不择言起来,“……我在开会。在线上……”
“你在忙?”
“不是。对。因为今天,今天是工作日,我们在家办公……”
她揪着她的衣袖,磕磕巴巴地说着。她从没见过她像这样失态。
“在家办公。”
她了然似的淡淡说,“所以在线上开会。有同事在等你。”
“是,我去跟他们说,你等一下……”
林知鹊松开了她的衣袖,要扭身走开。
她被松开了的那只手垂落至最低点,又转而抬起,握住了即将要离去的手腕。
她将她拉至怀抱中,说:“我不要等。就这一次,可不可以?”
林知鹊缩入她的怀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知道林知鹊哭了,先是不出声地流着泪,再是哭得身子颤动起来。
原本另一边臂弯中抱着的纸袋滑落,掉在了鞋柜旁。
“今天是哪一天?是不是2月13日?”
林知鹊伏在她的肩头,一边哭,一边点头。“是,是2o2o年的2月13日。”
杜思人终于笑了一下,“看来,我来得太早,你还是姐姐。”
她摸着她的头,“姐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