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朝德
有人在叫他,直呼名讳。
谁他睁眼身处一片迷雾之中,寻着声音望去,忽见不远的梧桐树下有人立着,背对而立,一身白衣。
谁他又问一句,疾步上前,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道,你是谁竟敢直呼朕名讳。
猛一用力搬过那人的肩,赫然是鲜血淋漓的一张脸,咧了嘴对他笑,圣上,说好了半刻
“小凤”
是挣扎着霍然惊醒,手心攥了一把凉透的汗。端木朝德惊坐在龙榻上,瞧着飘荡的白纱幔外是不知何时吹开的窗,月朗中天。将冷汗密密的额头埋在手掌里,松塌了肩膀,原来是梦啊
有值夜太监跪在纱幔外,小心翼翼的尊了一声“圣上”
“没事。”
他没抬头,依旧埋在湿冷的手掌里,声音有些暗哑的道“朕只是梦到了一个人”
月半中天。秋水宫外。
锦车檐上的玉制铃铛脆脆的摇了两声后,停了马车。赶车的男装女子下车挪好锦凳,才挑开车帘道“公子到了。”
清浅公子倚在车内,突然凝眉,“守门的丫头呢为何不开宫门莫不是还让宫主我自个下车去开门吧”
男装女子惊慌下跪,“宫主赎罪,守门的婢子不知哪里去了”
“恩”
眉间一蹙,清浅公子挑帘下了车,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秋水宫口,和虚掩着的宫门,脸色一冷,快步上前,挥袖开了宫门,瞬间两个鲜血淋漓的婢子跌倒在脚边,已然没了生气。
入内,横七竖八的还躺着数具黄衣婢子的尸体。清浅公子眉间紧蹙如黛,头也未回的吩咐,“将端木朝华和阮小凤先压入地牢,封闭宫门。”
拨步便往内走,刚入正殿忽有一婢女踉跄扑倒,脸色煞白的匍匐在他脚下,喘息不定的尊了一声,“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
清浅公子冷冷道。
小婢女不敢抬头,颤着声音答“回公子是翠翠小姐,她说您一天不回来,就杀两个婢子婢子们不敢还手,怕怕伤了小姐。”
“柳翠翠”
清浅公子微眯了狭长的眼睛,转瞬却又猛地蹙眉问“伤了沈慕雪没有没有护着他”
“婢子有护,只是”
小婢女吞吐,“只是沈慕雪执意要守着翠翠小姐”
不再多言,霍然拂袖直入了秋水宫的侧殿。
秋水宫正殿的两侧,皆是一片小湖,植了连片的睡莲,而湖之上是辗转的长回廊,落下回廊便是一排的厢房,柳翠翠的厢房便在最前的一栋。
清浅公子下了回廊便听见一片惊呼惨叫,落眼是院子里被绑作一串乱哄哄叫嚷的黄衣小婢。
有个着绿衣的女子正摇了染血的匕挨个点兵点将,还一壁念叨“你们说你家公子是不是太可恶了,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玩了太坏了坏的黑心肝”
“我自是坏的黑心肝,可是有的人还就巴巴的喜欢我这黑心肝。”
清浅公子浅笑着入了院子,弹了弹衣衫。
那绿衣女子正是柳翠翠,闻言霍然回头,看着清浅公子突然一瞥小嘴哇的哭了出来。
清浅叹了口气,不疾不徐的上前,“行了行了,瞧那张脸哭的多丑。”
忙收了泪,柳翠翠挥了匕扎来,嘴上却娇嗔“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