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泽学业倒数,成日里就喜欢玩乐,唐仲礼对这样的学生自然印象不深。
之所以能认出来,不过是因为叶明泽前几日说见了鬼,受了惊吓,一直没来上课。
唐仲礼道:“我倒不知,你竟这般瞧不上我的亲笔信。”
叶明泽瞬间睁大了眼睛:“什、什么!?”
唐仲礼却已经懒得理会他,视线越过他,看向了叶璟言。
那张严肃的脸容上,这才浮现几分温和。
“我还当你不会来了。”
叶璟言认真行礼:“学生叶璟言,见过祭酒大人。”
唐仲礼打量了他一圈,十分满意地点头,又看向他身后,笑着问道:“这是你弟弟?”
兄弟俩气质不同,眉眼神色倒是隐约还有几分相似。
叶雲风谨记自家阿姐的教诲,立刻敛起周身气势,恭恭敬敬打招呼。
叶明泽早已懵在原地。
那封信居然是真的!?甚至还是祭酒大人亲自出来接的人!
唐仲礼看到这兄弟俩都知节知礼,心情更好。
目光一抬,这才看向在马车旁站着的少女。
对视的一瞬,叶初棠屈膝垂行礼,声调清婉温和。
“见过祭酒大人。”
唐仲礼恍然:“这便是你阿姐?”
当初他回老家,路上在一个茶馆歇脚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个少年。
那少年年纪虽小,却极有见识,他与之闲聊几句,便察觉这少年才华不凡。
唐仲礼是个惜才的人,虽然当时因为连续为母亲守孝跪了几天几夜,胳膊腿脚都有些不便,他还是坚持写了一封推荐信,邀他去京城求学。
那少年当时说,家中父母皆亡,唯靠阿姐将他们带大,已是十分艰辛,将来若有机会,再争取还他这份恩情。
唐仲礼沉思良久,感叹这姐弟几人命运艰难,却有铮铮风骨,最终没有强求。
没想到,如今竟把人等来了!
叶初棠唇角微弯。
“祭酒大人知遇之恩,我与阿言阿风,从不敢忘。”
……
徐府。
“爹,您听说了吗?阿言和阿风今日去了国子监!”
徐容卿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好几位同僚都是当初国子监的同窗,故而对那边的消息非常灵通,“阿言居然有祭酒大人的亲笔推荐信!”
徐凤池放下手中卷宗:“哦?”
徐容卿问道:“您还记不记得,去年祭酒大人回老家奔丧,恰逢您当时出京查案,您还护送了他一段?”
徐凤池颔:“记得。那段时间阴雨连绵,官道还好说,但焉平县却是个小地方,越往那边,路越是泥泞难走,为此他还在路上耽搁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