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临危不乱不一定有用,但看起来比较帅。
——《夜光夜话》
西北的春天,阳光是明烈的,风还是刺骨的,而余白的心,是骚动的。
因为他身后跟着一个漂亮姑娘,讲真,余白从开始混迹深山荒野后,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都说单身久了,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所以单身的余白见到黎夜光,简直是枯木逢春,连路都不会走了。走两步,就忍不住暗暗回头看她一眼,两只手在大衣口袋里一会握拳一会张开,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爷爷说过,看到漂亮姑娘,要礼貌,还要绅士,打听情况得含蓄,必须不能直接问年龄,也不能问结婚没,有对象没,得声东击西,迂回作战,才能达到欲擒故纵的效果。
于是余白鼓足了勇气,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黎夜光,憋出一句搭讪的话。
“你、你一个人啊?”
荒野山间,羊肠小道,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山间的风嗖嗖地从黎夜光耳边吹过,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火车的时候她双眼酸涩难忍,就把隐形眼镜抠出来扔了,结果现没带框架眼镜。三百度的近视,说高不高,说低也还是有点影响视力。
比如,在此时黎夜光的视野里,画面是这样的,空寂无人的深山小道,一个穿着旧旧的军大衣的陌生男人,相貌看不清,但看得出头凌乱,胡子也没刮,脚上一只棉鞋,一只单鞋,他不怀好意地对着自己笑,还搭讪问她是不是一个人……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找不到老婆的山区光棍?
精神和智力都不太好的那种?
要不是在这山上就遇到这么一个活人,黎夜光也不会找他问路。
现在要怎么办呢?不回答也许会激怒他,老实回答也许会让自己陷入危险,黎夜光眉梢一动,故作随意地说:“不是啊,我是和壁画修复队一起的。”
一听这话,余白后背一僵,壁画修复队?那不是他们队吗?
黎夜光虽然表面神色轻松,实际上正努力用她的三百度近视细致观察这个危险的“山区光棍”
,听到自己说和修复队一起,这个老光棍果然表情都变了!
心虚!害怕!怂了!
余白挠了挠头,有点疑惑地又问:“壁画修复队……的谁?”
黎夜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念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余白啊!”
余白傻了。
一路领着黎夜光走到卢舍那寺的大殿,余白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见到大殿里有僧人在念经,黎夜光确认自己安全了,她礼貌地对着老光棍微微一笑,“谢谢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黎夜光往里走了一步,老光棍在后面也跟了一步。
黎夜光再走,他再跟。
黎夜光猛然一个转身,吓得老光棍向后一个踉跄。
“你跟着我想干嘛!”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页面试试。
漠兮余白的心情很复杂,除了面对漂亮姑娘产生的紧张,还多了一些懵逼,现在被她一吼更是糊涂了,他抬手指向后院小心地说:“我也住这里。”
黎夜光确认,自己是在山上遇到变态了。
“我到这里,你就住这里?你是不是不懂法律啊,小心我报警啊!”
黎夜光一边往大殿走,一边掏出手机。刚才是没人的深山,她不敢惹他,现在到了卢舍那寺,她根本没在怕的!
余白善意地提醒她,“这里手机没有信号……”
黎夜光大惊,这个变态是在示威吗?!
要比狠,比气势,黎夜光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他,尽管这个人看起来又高又大,但是他——脑、子、不、好、使!
黎夜光以前看过一本分析精神病人的书,上面就写了面对智力障碍者,不能讲道理,而要讲歪理,理直气壮胡说八道,才可以达到沟通的效果。
于是她双手环胸一抱,毫无畏惧地仰视他,中气十足地说:“没信号我就不能报警了?我的手机直连太空,山达尔星军团分分钟抵达!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