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就这么跑了。
这么说不是很准确,到手的夫君就这么想跟他撇清干系。
池宴许气闷了好几日。
鹿鸣书院就在平洲城东面,离池宴许住的宅子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可池宴许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说什么他们不是三书六娉明媒正娶,是这样没错。
池宴许的父母没来。
李管家还克扣了聘礼。
但……但是……他们总归拜过天地的是吧。
这是上天安排的姻缘,谢淮岸逆天而行,就会成为倒霉反派。
池宴许想通了,可恨谢淮岸想不通,榆木脑袋,没劲的很。
芸儿坐在旁边拿着贴子道:“半月后,南城林家邀约……”
“不去。”
池宴许冷漠道。
芸儿又拿出一个拜帖,道:“常家常文远登门拜会,常家三代之前是京城二品大官。”
“不见,让他找张征也去。”
池宴许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转着鬓边上珊瑚珠链子。
芸儿解释道:“常公子肯定是想让你引荐姑爷,你让他自己去找,肯定登门无路。”
“哦。”
池宴许望着头顶的横梁发呆,不由便想到了谢淮岸。
看到没,这些人都争相巴结他,也就他接不住着泼天的富贵。
芸儿将请柬放在榻上的矮桌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池宴许,问道:“少爷,你真的不出门吗?”
“你有事?”
池宴许这才给了芸儿一个正眼。
芸儿掰着手指盘算,道:“少爷,你筹备婚事,之后又病了些日子,咱们足足有二十余日没有出门过了,外头的集会可热闹了。”
池宴许就是个招摇的性格,虽然是个哥儿,那些规矩却困不住他,活的自在逍遥,想如何便如何。
日日呼朋唤友的,走哪里都是众心捧月,无聊时总能整出一些有趣的活计。
之前在南原时便有个池帮,是一些以池宴许为首的纨绔子弄出来的。
他们谁人都想不到,池宴许成了亲之后,竟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当个居家好哥儿。
芸儿有些担心池宴许,大病初愈又憋着闹心,生怕又气出病来,总归还要出去散散心才是。
“你若是要出去玩,去便是。”
池宴许是个好说话的主子,不会在家里立许多规矩。
芸儿道:“少爷,你作为集会的主角不去,那便没意思了。”
“我,什么集会会?”
池宴许有些提不起兴致,这前不着节,后不着日的,赶大集啊?
芸儿解释道:“少爷,你忘了吗?之前大小姐帮你安排的,将周围几个城几个州的青年才俊全都找来参加诗会,为的便是帮你相看夫婿,虽然你已成婚,但贴子发出去了,诗会还是在办的。”
“啊,我记起来了。”
池宴许确实记得有这个事。
芸儿又掰着手指在盘诗会上的趣事:“夜里还有打铁花,灯会猜字谜,登科楼里挂满了各大书院才子们的诗作,其中鹿鸣书院摘得魁首,听说新姑爷名列三甲哦。”
池宴许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又恹恹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写诗。”
干嘛要舔着脸去找他,看他春风得意吗?
池宴许耿耿于怀,那人被管家欺负了,他帮他出气,结果却讨不到好,搞得好像他跟管家串通一气一般。
当时他那样,俨然就是不信他。
池宴许觉得自己小肚鸡肠的很,要是谢淮岸一直对他冷眼相待,他说不定就会跟书里写的那样,成为一个恶毒的……炮灰。
“你可以去看他啊,而且鹿鸣书院还收了一批咱们家送去的新衣裳,烟青色的可好看了,新姑爷穿上你肯定喜欢。”
芸儿继续怂恿池宴许。
池宴许心动了一下,随后:“呵呵……”
芸儿绞尽脑汁,心想着一定要让谢公子跟少爷服个软,自家少爷是要人哄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