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的心尖潋滟起些许波澜。
她弯了弯唇瓣,仰起娇俏的小脸,“那我也要阿昼用花灯向我许愿。”
容昼敛眸听似漫不经心地低笑着。
他仍旧用手指玩弄着她的丝,“本王的愿望是……如小阿梨所愿。”
她的愿望,便是他的。
但云梨只是轻撅了下小嘴,还是窸窣地起身,将另一枚花灯取来捧在手心里,巧笑嫣然地向男人递过去。
“你好好许!”
她眼眸里凝着认真。
容昼姿态懒散地屈膝,蘸墨执笔。
他才不舍得将小王妃的背当桌案,便将纸条放在膝上,腕骨抵着纸。
云梨好奇地将小脑袋探过去,便见容昼潇洒的字迹行于纸上,倒是真听了她的话没写如你所愿,却也仍是四个字——
“揽月入怀。”
没人规定月亮归夜晚所有,白昼也想偷走属于他的小月亮。
容昼将许愿条放入花灯中。
这只想要拥有月亮的花灯随波飘荡,去追逐着前面那盏已经飘远的灯……
云梨望着一袭玄衣的容昼。
他仍坐在草地上,颀长的腿散漫不羁地曲起一条,手臂则懒散地搭于膝上,墨锦似的以紫金冠向束,随着晚风也会撩起少许弧度,是那样的风情恣意。
云梨倏然想起年少的容昼……
虽然年幼时的他是个爱哭的小娇包,但到十六岁领兵打仗时,也曾是个意气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而今父母哥哥皆不在世。
虞国所有的重担全部落于他的肩上,让他朝夕之间顷刻成长。
是娇娇啊……
他的阿昼也是个需要人疼的娇娇啊。
云梨只觉得眼眶有些热。
容昼微抬下颌,他远望着那两盏终于飘荡至湖心,碰撞在一起的花灯。
云梨却忽然弯腰啄了下他的脸。
容昼转眸望去,便见他家小梨花蹲下身来,柔软的小手捧起他的脸蛋,随后闭上眼眸轻轻覆上他的唇……
晚风微凉。
但一股浴火却倏然从他体内蹿起。
容昼毫无隐忍之意,他随即扣住云梨的腰稍一用力,小王妃便被他摁倒在身下,可他的大掌却仍然抵在她的腰上。
地有些硬。
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舍得硌到她。
容昼低轻蹭着她的鼻尖,嗓音黯哑而又蛊惑,“娘娘还说不是偷情?”
云梨的红色舞衣早便换下来了。
此刻穿着的是最初参加宫宴时的藕荷色交领襦裙,淡紫近白的颜色,绽在草坪上像是一朵娇放着的花。
“本王妃光明正大宠着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