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了没一会儿,若羽就悄咪咪地摸了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匆忙地钻进了内间,正要开口就看到顾知年像是睡着了,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人揉了揉眼角,睁开了眼睛。
“殿下,原来您没睡啊!”
若羽忙凑了过来,“您绝对想不到奴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顾知年抬了抬眉,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奴听宫人说,陛下她……”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屋内,“处死了少使!”
“什么?”
顾知年脑袋空了一瞬,他完全没想到姬杉说的罚竟然是这样…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温昀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母王在处置后宫之人时轻拿轻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了。
怪不得刚才回禀的人会说顾尘远快撑不下去了。
“是…怎么处死的?”
“听说是水刑,奴胆小,没敢偷偷跑过去看。”
“但您说,陛下这是不是在为了您才处死的顾尘远啊。”
若羽厌恶这个总是欺负他家主子的顾尘远良久,进屋时还怕隔墙有耳用的尊称,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水刑……
因为害得他们落水了才用的水刑吗?
倒是说得通。
所以,是为了他吗?
顾知年不愿自作多情,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上面想。
姬杉今日对他太温柔了,不仅没有怀疑他,甚至还安慰了他。
让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被喜爱着的。
顾知年知道这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可虚幻的梦境中总该有一丝真实的影子吧…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若羽见他半晌不说话,忙问道,“您不会是于心不忍吧?他绝对是罪有应得…”
“没有。”
顾知年骤然开口,“我只是…在想些别的罢了。”
这下呆住的变成了若羽。
虽然顾知年脸上的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但若羽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自然对他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是万分熟悉的。
他好久没看到殿下这么开心过了。
*
姬杉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着手下汇报着军演的情况。
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骁勇善战,军纪森严,服从度极高,配合默契,一切顺利。
大周从不会懈怠对于将士的培养,历经几代君王共同的努力后,已然形成了一套极为成熟的练军制度。
在这一方面姬杉倒是不用操什么心了。
她这边让人下去,那边又立刻传唤了暗卫近身。
“让留在魏国的细作去探查一下良君之前在魏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