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贵被抓的前车之鉴,女人也不敢胡说,只含含糊糊说姜甜之前名声不好,但后来已经被派出所证实是被冤枉的,造谣的人也被抓了。
周东梅一脸不高兴。
即便是知道被人冤枉的,心里也老大不舒服,人家为啥不造别人的谣,偏要造她的,指定是个容易招惹是非的。
她狠狠瞪了周东阳一眼:
“臭小子,瞅瞅你给我找到好弟媳,你眼睛长裤裆里还是被狗屎糊住了,啊,你说呀?”
周东阳忽然拉了脸,
“大姐你也是女人,你扪心自问,如果这种事生在你身上,大家都不去指责造谣的人,反而都来质问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你会怎么想?”
“我……”
周东梅无法反驳。
周东阳又说:
“请大姐不要越界,喜欢谁,娶谁都是我个人的事,你们喜不喜欢不重要,她也不需要讨你们任何人的喜欢。”
末了又补充一句,“大姐要是今天心情不好,就先回家吧,让刘媒婆和我去就行了。”
说完他冲刘媒婆喊了一声:
“刘婶子,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点儿吧。”
刘媒婆看了周东梅一样,叹口气,去追周东阳了。
周东梅:???……
索性她脸皮也够厚,不吭不声推着自行车从后边跟上去。
周东阳听见后边动静,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个大姐吃硬不吃软。
瘦长脸儿的女人简直目瞪口呆,周东阳刚才那番话她也听见了,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他这样维护自己女人的汉子。
姜甜俏生生站在堂屋门口,这是王桂花特意安排的,跑出去迎显得上杆子,躲在屋里显得没礼数,在这儿站着刚刚好。
周东梅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粉嘟嘟白生生,碰一下,怕是要迸出水儿来,她就那么懒懒地站着,软软地朝众人抿嘴儿一笑,那俩个小酒窝呦,生动得一塌糊涂,把人熏得骨头都酥软了。
别说男人了,就是她这个女人都招架不住腿软,怪不得弟弟上心,这可不就是只金凤凰吗,胳膊窝里按俩翅膀,马上就能扑棱扑棱飞上天喽。
刘媒婆做媒二十多年,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呀,她眼睛毒,看人看得不是皮相,是骨子里那股劲儿。
有些人好看的像茶,越品越淡,有些人的好看却像酒,越喝越上头,姜甜身上那股劲儿就像醉人的酒,喝不着的眼馋,喝着的上瘾。
王桂花引着几人进了堂屋,在一张大圆桌前落了座,桌上有沏好的茶水,还有一些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小吃食。
本来就见面三分熟,在媒婆的插科打诨下说了一会儿话,双方刚开始的那点儿拘束渐渐没有了,说话也越来越放得开。
周东梅半真半假地问:“甜甜平时都擅长做些什么呀。”
姜甜大眼睛眨了眨,
勾引男人算擅长吗?
比如说勾引你弟弟。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她看了一眼周东阳,嘴角泄出一丝坏笑,似是吃准了他会兜底,目光坦然道:
“我娘舍不得让我干活儿。”
她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儿心虚。
王桂花简直没眼看,早上千叮咛万嘱咐教的那些话算是白浪费唾沫了。
周东梅皱了皱眉,这谁家娶媳妇儿是娶个花瓶供那儿的,操持家务是必须的呀。
不过想到弟弟的警告,她把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下去了,罢了,以后她这个当大姑姐的辛苦点儿多教教就是了。
姜老爹这会儿却开了口:
“俺也不瞒你们,闺女在家确实没干过什么粗活儿,笨手笨脚了一点儿,可不管咋说,闺女都是俺家的宝儿,你们要是能接受她的缺点,咱就让两孩子处处,你们要是不能接受,咱亲家做不成,还是乡亲,也坏不了情分。”
周东梅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对姜家的印象又好上几分,是个实诚人,有这样的父母,孩子应该也不会歪到那儿去。
刘媒婆趁机打圆场:“嗐,要是你们真让她成天个干粗活儿,能养出这么娇嫩水灵的闺女?
这贵气的女人呀都是不干活儿的,一下庄稼地就沾了土气儿,成了咱们这样的农村妇女,娇也娇不起来。”
“婶子这话可说着了,咱闺女那真是生得一脸富贵相,你瞅她这眉毛上的小红痣,可有说道着呢,算命的管这个叫喜上眉梢,旺夫旺家的好相貌呢。”
虎子娘也忙笑着夸姜甜。
虎子娘这话可说到了周东梅的心坎儿上,刚想说点儿啥,就听自家弟弟开口了。
“下地这活儿有老爷们呢,用不着她,再说结婚后在城里生活也用不着下地,不会做饭也没关系,食堂啥都有;至于洗衣服啥的,听说有一种叫洗衣机的把衣服往里一塞就不用管了,而且我在部队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活儿也都能干。”
众人面面相觑,姜甜是女人中的奇葩,这周东阳也是男人中的另类,娶个老婆回来供着的,得!双方都满意,赶紧成全这俩完事儿。
周东梅虽说有点儿吃醋弟弟拿自己当丫鬟用,拿媳妇儿当小姐供着,不过弟弟几乎从来没主动要过什么东西,第一次见他对女人这么上心,也不愿意让弟弟失望。
刘媒婆察言观色,趁机喜滋滋站起来笑着说:“也说了这么半天了,我看就让俩孩子进屋聊聊,互相熟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