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济本来看着眼前摞成小山的几个盘子,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听到宁思源这么说,心里也是一酸,眼泪有点往上涌,“没事,挺好的。”
他听见自己这样回应宁思源,并低下了头,去夹菜。
“你喜欢就好,虽然多了点,但是你可以慢慢吃,每样尝一点,那个好吃以后你可以让云南帮你去买,我回来把这些菜的地址都留给云南。”
宁思源心大,听见云善济夸了一句好,又忍不住把笑意挂在了脸上,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再小他都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好吃的饭也总有吃到头的时候。
“你走吧!”
云善济攥紧了自己的双手,用最平静的声线说出了最冷静的语言。
“还是你先走吧!”
宁思源故作轻松,“我对自己说过,上次让你看我走,会是唯一一次,我还是习惯先送你回去,那样我可以开心的回房睡觉。”
是啊,宁思源比自己大六岁,从小到大,每次出去玩,回来都是他送我先回房的。云善济想到这里,往事上了心头,心也软了一下。“好,大师兄,我先回房了。”
“好。”
宁思源看着云善济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没了踪迹。
“人都没影了,还看呢!”
金林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看着他一动不动,不由坐在窗口调侃他,“真没想到,明知还是这么深情的的一个人呢?昨天晚上在人家门口站了一夜还没站够啊?”
“没有”
宁思源笑着回击,又转头望向云善济离开的那条路,小声嘀咕“站了一夜的又何止我一个人,阿念,我回来了,见到你了,知道你还惦记着我,我就不会再离开你了。”
4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碧云见过云少侠。”
柳碧云一袭碧绿色的长裙,走起路来,摇曳生风,说起话来,清脆入耳,真可谓是弱柳扶风的小家碧玉,看的云南和云杭乡的一众师兄弟眼睛都直了。
云善济点头示意,表示礼节。随后就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柳小姐,柳员外派人来请,说是又有要事相商,为何我来到多时,迟迟不见柳员外出来商议事情?”
“家父刚刚还在,想必外面又出了什么事情,急着要父亲过去,这才耽误了。还请云少侠见谅。我这就派人去寻,定要家父尽早赶来。”
柳碧云抬眼看了一下云善济,只觉心中怦怦乱跳,其实身为大家小姐,她本不用出来应酬,只是听说来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又长得一表人才,不由起了好奇心,定要来看看,只此一见,果然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侠,想起那些英雄救美的话本,不由得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刚要上去再和云善济聊几句。
就听外面想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柳员外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见到云善济,远远的就拉着云善济,大声哭诉道“云少侠,快随我去看看,我典当行的东西全丢了?那可全是我的命根子啊。”
说着就要拉着云善济往外走。
“等等,等等,柳员外,怎么又是典当行了,不是说你的金银铺子吗?”
云南一把抓住柳员外的胳膊,悄无声息的隔开柳员外,站在柳员外和云善济的中间问道。
“哎呀!别提了,昨天是金银铺子,今天是典当行,我典当行里可都是宝贝啊,那比金银铺子里的那些首饰还要值钱的。”
柳员外急得直跳脚,比丢了女儿那天还要慌乱无比。
“爹,你别急!”
柳碧云上来安抚柳员外,“云少侠既然来了,就定能像救出女儿一样,找到盗窃的贼人。”
“你懂什么?怎么不急?”
柳员外此时也没了那份爱女心切的心思,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宝贝上,“要知道那可都是你爹我半辈子的家产,丢了他们,就是丢了我的老命啊!这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柳碧云被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脸都红了,但看没有人替她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劝慰“正因为那些是爹的命根子,爹才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些东西是怎么丢的才是,不然我们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找回来,找回东西才是最要紧的啊,爹。”
“对对对,你说得对,把东西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柳员外总算冷静下来,被柳碧云扶着坐了下来。
柳碧云看见自己的话总算被柳员外听了进去,不由得缓了缓脸色,觉得自己总算在众人面前保住了颜面。
其实云善济压根没有在意这些,云南站在云善济面前像看戏一样,看着柳员外急得挠头骚耳,只觉得这柳员外真是有趣,一脸胡子,长得又矮,先现在一惊一乍跳来跳去的,像个猴子,真不知道他怎么生出了柳碧云这样貌美的女儿,估计女儿像娘,不然岂不是……,一言难尽。云南撇了撇嘴。
“金林,你都跟着我大半年了,我说你老跟着干什么?你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吗?”
宁思源看着赖着自己不走的金林,很是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你就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事吗?”
“没有啊。我除了吃就是睡,我能有啥事?”
金林也很不能理解宁思源这种人,“再说了,我又不吃你的饭,喝你的水,睡你的床,还能让你跟着我蹭吃蹭喝,你为什么一直要赶我走呢?”
“我不是赶你走,我只是觉得”
宁思源眼睛转了转,“我只是觉得你过年都不回家,你爹娘不想你吗?”
“不想,他们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怎么你觉得我耽误你追你心上人了。”
金林满不在乎,“既然你烦我了,那我走了。”
说着,就大声叹了一口气,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