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体育场的的阶梯看台上,早就已经座无虚席。有无数的观众打出来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横幅,巨大的横幅上写着斗大的墨笔字,都是给大宋国家队加油的词语。横幅在人们手中抖动着,随着微风不断的飘扬,一阵阵的欢呼声随即响起。
而住在东京为自己的国家队加油的大理球迷,则被一群禁军围着,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集中观看。谨慎的安排在一个单独的位置,四周组织了数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保护他们的安全。
在体育场的正前方,有两根旗杆,每根旗杆上都挂着一面“零”
的旗子,哪个队进球了,自然会换成相应的比分,可以让观众一目了然。
大宋博彩公司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在观众席前方来回走动,做着最后的投注宣传。
而看台下方则都用宽大的木板将看台和球场之间拦开,每块木板上都有巨大的字画,什么“李记绸缎庄”
、“马记客栈”
、“胡记寿材铺”
等等,这都是花了巨资的广告投资商,也是各个球队的金主爸爸。现在京都组建了很多的业余球队,拼了命想成为职业的,就是因为踢职业联赛太特么的挣钱了。
王伦此刻坐在教练席上,这里属于观看球赛的最佳场所,可以将球场尽收眼底,朱武等人都坐在王伦左右。
黄文炳此时坐在王伦旁边,轻声道:“相公,今日的安保措施比平时更严格了很多,都是由太尉府的人亲自做的,自从上次京都铁匠队有人带着锤子和扳手进场踢球以后,安保措施就升级了,每次球赛都专门请的禁军前来维持秩序。”
王伦皱眉道:“还有足球流牤进来捣乱?最后怎么处理的?”
黄文炳道:“端午节时,球协做了决定,京都铁匠队禁赛半年,全体球员禁赛一年,由乙级队直接降为丙级队,不再是职业联赛球队,只能踢业余联赛等下次晋级。”
足协也是王伦鼓捣出来的新鲜玩意儿,足协在官府进行登记注册,在国法之下,管理关于足球的所有事物,比如制定比赛赛事、批准球队成为职业联赛,对球队和球员进行奖惩。
目前大宋足协总部就设在东京,各州府如果有足球队,只有加入足协才是正规的,否则都是业余的,不允许举办正式球赛,也不允许接广告,现在很多州府都有球队,正规的都要加入足协。
大宋足协主席是王伦,不过具体现在主事的却是常驻东京的副主席——东篱大学优秀毕业生时文彬,不错,就是那个前任的郓城县令。两年前,时文彬受宋江一案的牵连,和黄文炳一般丢失了实职,赋闲在家。
时文彬没什么背景,京城之中更没有什么奥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这辈子就老死田园了。可是王伦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官,便有心重用他。
不过在对时文彬的任用上,王伦却犯了难,毕竟当时时文彬的县衙就在自己的经略府旁边。在宋江一案中,这时文彬居然会被手下区区的一个押司张文远,蛊惑阎婆子逼得走投无路,这明显就是在对某类事情上的处理上优柔寡断能力不足。
王伦仔细的审视了一番这个人,觉得时文彬这个人虽然能力不缺,但是为人太过忠厚,治民还行,但却不善于惩恶,于是就没急着给他安排职事,而是将他送进东篱大学进修,跟在杨时门下深造了一年。
去年毕业后,王伦看着杨时对他“忠厚有余、魄力不足”
的八个字评语思考了半天,最后给他安排到了东京的足协主事,毕竟,足协不是衙门,像刁民闹事之类的事情也不会出现,而时文彬老成持重,做事稳当,也适合做这个事情。
时文彬开始本对这个职务有些咧嘴,不过被王伦逼着勉强上任后一看,那点儿委屈顿时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职事好啊,每日处理公文和各项章程,丝毫不比做一个县令技术含量低,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技术含量还高了不少,让时文彬没那种怀才不遇、十年寒窗无用武之地的感觉。同时,这个职务不牵扯任何的刑事案件,别说刑事,就连民事纠纷都没有,只是需要自己头脑清醒办事公正。
而且自从做了这个足协主席,不但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缠身,还能享受当知县时候一般的待遇,不!应该说比县令的待遇高,因为这个银子多啊,还都是干净银子,不用昧良心,而且还有经略府的特别津贴和物资供应。
“早知道有这种好事,还干什么知县?”
时文彬醉酒后经常这样想。
不过王伦听闻有球员闹事,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以为时文彬犹犹豫豫、息事宁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沉声道:“为什么报纸上没登?”
黄文炳低头道:“因为当时恰巧是天子圣诞,只适宜多写美好之事。”
王伦想起,道君天子的真实生日是端午节嘛,虽然天子不会过这个生日,但是你这天多说些歌功颂德的话总是好的。他看了看黄文炳,这家伙果然是个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黄文炳想了想继续道:“相公的方法的确了得,自从让观众只能带水囊入场后,球员受伤的概率大大降低了,特别是裁判的伤亡率降到了最低。”
王伦皱眉道:“裁判在哪儿呢?”
黄文炳指着球场道:“就是那个戴铁盔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