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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和高俅密谋(第1页)

对天宁节祝寿的各种细节,赵明诚夫妇和朱武已经足以应付,王伦则把精力抽出来放到了马上要进行的足球赛上。

张三李四等主力队员也将手头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副手,全员待命,每日突击集训,力图到了大战之日一举夺魁。

这日下午,高俅来到球场,他是天子特别为此次国际球赛委任的监察天使。高俅的球技天下闻名,连老狐狸蔡京也不认为天子派他来做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妥。

这日,在教练室内,王伦命张三李四等人在外面远处警戒,自己则和高俅商谈于密室。

高俅喝了一口茶,目光闪动道:“半季,你上次所言之事非同小可,要知道,现在此事在朝堂上还未公开,目前只有我、蔡太师和童枢密寥寥数人知道,你到底从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王伦沉声道:“太尉,马植乃是契丹境内遗民大族,在契丹境内名声不小,童枢密带他归宋,此事契丹豪门多有探听。他更名赵良嗣后,又在今年假道去和女真密会,此事那萧奉先早有探查,只是今年萧奉先因为僭越被契丹天祚帝不喜,天祚帝令其再加禁足,故此才未将此事奏报上去。”

王伦这个话有真有假,萧奉先被耶律延喜禁足,这些话王伦都说的是实话。但是说萧奉先知道了马植叛逃之事则是扯蛋,整个大辽也不会有人关注这么一个小小的马植。

但王伦有后世的历史知识,知道这个马植的做用,将此事栽到萧奉先头上,不仅合情合理,而且无论是高俅还是大宋的任何人,都没办法验明真伪。

果然,高俅听了王伦的话面色一变,沉吟不语。王伦继续道:“太尉随意调查一下,便可知道下官所言非虚,就如同这次的契丹使者便大体不再是萧昱。”

过了半晌,高俅叹道:“半季,你果然勤于政事,不过此事干系太大,今年天子已经数次召集近臣商讨此事,特别是那童贯竭力劝谏天子联金抗辽,我看天子也有所动,一旦此事宣之于朝野,便是无力回天了。”

王伦知道童贯为什么力主联金抗辽,第一是功利心,童贯此人虽然是太监,但是好大喜功。收复燕云十六州,是北宋的梦。

宋神宗曾下令——收复燕云者王,一旦童贯抗辽成功,他就是史上第一位封王的太监,如此殊荣,让童贯欲罢不能。第二则是私仇,政和元年(1111年),身为大宋枢密使的童贯出使大辽时候,在契丹朝堂上被契丹臣子以“阉人”

取笑,让童贯大失颜面,由此以后,童贯对契丹就有了刻骨的仇恨。

王伦自然知道童贯对天子的左右能力,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太尉,那媪相真的不知我大宋北方军力如何?”

媪相即是女相之意,童贯毕竟是个太监,故此称之为媪相也是敬称。

高俅目光一闪,冷笑道:“连本官都知道的事情,他童贯深谙兵事如何不知?童贯不是傻子,他的底牌无非是两张,第一是先坐山观虎斗,让女真和契丹鹬蚌相争,他来渔翁得利;第二是他手中掌握的西军精锐。”

王伦叹道:“太尉,话虽如此,但是女真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如大宋所愿?而西军一直防范西夏,如何撤的?”

高俅道:“所以童贯才急吼吼的赶赴西线督战,想先解决了西夏再调兵北上,不过如此一来,连续作战,恐怕西军的战力也剩不下几分了。”

王伦很佩服高俅的见解,历史上西军就是因为北方溃败战力不济,最后导致了崩盘,只有王禀苦守太原两百五十余日,最后太原援绝,军民断粮,城陷,犹率疲兵巷战,身中数十枪,后投河死,可谓悲壮之极。

王伦目光闪烁道:“太尉,下官最担心的,反而是契丹的态度,自古以来,背叛者最遭记恨。虽然我大宋饱受契丹威压百年,但自澶渊之盟后,两国始终以兄弟相称互不侵犯,虽然契丹经常怂恿西夏犯边,但是从未有过大举入侵,如今我大宋一旦撕毁盟约,无论是不是为了收复故土,实际上都等于背叛了盟友。你说他契丹是恨女真还是恨大宋?到时候只怕他宁可让女真人占便宜,也要拼死报复我大宋一下。”

高俅目光一懔,瞪着王伦道:“半季,你果然思虑周密,此事本官也未曾想过。”

王伦低声道:“太尉,本官有一计,或许可缓解这个危局。”

高俅道摆摆手,伸手取过一旁的茶水倒在茶杯中,点指着镜面一般的桌案道:“写下来。”

以水写字,十几个字写完,前面的字就干了,不过足以让高俅看清内容,过了半个时辰,高俅长出了一口气,拿起茶壶将茶水到了一桌。

看王伦擦拭完毕,高俅盯着王伦道:“半季,你昨日面见天子,为何不说?”

王伦苦笑道:“太尉,这种事情,天子能听得进下官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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