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宝再度扬鞭,徐府门前的树干竟生生被打掉一截,那大树腰身就堪比一个成年壮汉,可就那一鞭,肉眼可见的树干便陷入了将近一半空缺,可见其内力之惊人。
黎若宝收起鞭子,对司马说道“你哥不是喜欢野蛮的吗?本郡主够野蛮吗?”
司马弓着身行礼,若不是丫鬟扶着,估计她已经跪下了,司马连忙说道“郡主莫要见怪,是我冒犯了您与宁姑娘,郡主要什么赔罪礼,我明日,不,一个时辰后便送到府上。”
“我听说你买了阿意的玉,那便当歉礼抵消了。不过你哥竟然如此优秀,本郡主倒是有个好建议。桐州因修驿道一事工人犯上作乱,当地主事的官员被杀,你哥若去了主持大局,事成陛下必有封赏。前些天陛下还犯愁这人选之事,如今见了你本郡主便明了,你回去准备准备你哥去桐州的事儿,明日本郡主就禀明陛下。”
黎若宝笑着,这笑于司马而言就像催命符。
桐州是何地?如今各家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哪里敢往那儿去。司马家又只有一个嫡子,若司马的哥哥去了,定是有去无回,且他根本没有那般才干震慑工人。
司马立即抬头,瞬间泪如雨下,说着自家哥哥不堪重任如何云云,黎若宝靠在树干静静地听着,始终保持着微笑,不时扫视着围观的人。
看热闹的也逐渐多了起来,黎若宝将半躬身的司马扶起,对她道“本郡主知道了,你家兄长确实不合适,那便作罢。只是你日后莫要再去叨扰宁姑娘,她平日不得空,若要找,便来找我。”
未等司马回应,黎若宝又向围观的众人道“各位也如是,若是有事寻我便可。”
她一说,众人连连摆手,随即四散。
司马也随人群走了,宁余意可算松了一口气,多怕她会在徐府门前动手,所幸只是警示旁人罢了。既然别人都当她是恶人,她便承了大家的意当个恶人好了。若能换来宁余意安静,也算值了。
一场闹剧散了,宁余意让一心回若余楼打包些黎若宝爱吃的食物去,自己则拎着黎若宝回了家,待一心回来,二人已经洗漱好等着她打包回来的吃食。
吃完宁余意便回房睡了,睡到一半,迷糊之际听到一声狼嚎,她从梦乡中惊醒。那是头狼的声音啊?头狼与别的狼不同,它的声音还掺杂着成年狼没有的余韵,这是多次与头狼同睡的宁余意总结下来的。
果然,宁余意走到黎若宝房门,灯火通明,有一人一狼的影子映在窗前。
“头狼啊,你乖乖别动。我的手轻,医术又是上佳,堪称天赋异品妙手回春,你有幸享用我的针是你之幸呢!”
黎若宝举起针就往头狼毛茸茸的身上扎去。
头狼呜呜地叫了两声,想退后却被黎若宝紧紧固定在怀内,连平日好动的尾巴也一同定住,耷拉地垂下来。
“尾狼可向我投诉了,你近日食欲不振,那方面也是有心无力,若继续这般,我何年何月才能抱得孙儿?很快的头狼,乖喔!”
黎若宝说罢又取一针扎入,此时头狼身上已有大大小小七八根针了,活脱一刺猬,可怜又有一丝好笑。
头狼注视着落下的长针,那冒着寒光的针头让它这狼王次有了危机感,可主人在,又不得不从了她。一听媳妇尾狼的名字,更是不敢退缩。
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丘堰喂食总是吃不下,精神萎靡,对着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致。
宁余意直接推门而入,见此情形啼笑皆非。黎若宝见了她才记得,方才为了抓住头狼忘了关门,门是虚掩着,并未上锁。
一人一狼就这么与宁余意对视着,头狼向宁余意缓慢眨眼好似在出求救。
宁余意坐在黎若宝身侧,二人不语。良久后黎若宝才开始逐一取针,对头狼道“好了,过两日便无事。”
说完抽出最后一根长针,头狼如释重负。
宁余意抚摸着可怜巴巴的头狼,问黎若宝道“你又拿它当试验品?”
“心疼的话不如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