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叫白琅放松下来。而元鹊,再次抬头望天,不再等待来人。
只见一身黑衣的阴衾,从门外走进来。他动作慢吞吞,巴掌大小的脸上,一双铜铃死的双眼,格外渗人。
“你怎么也来了?”
白琅今天当真是觉得奇怪,这平日不来,一来来俩。
而阴衾看见白琅,这才慢慢吞吞地询问:“你看见元鹊了吗?”
“喏。”
白琅伸手指了指靠在墙角的元鹊,有些无奈道:“在那里呢。”
“哦哦哦。”
阴衾一边点头一边道谢,正打算朝元鹊走过去,却看见元鹊血流不止的模样,脚下步伐又顿住:“你这是怎么了?连白琅都打不过了?”
元鹊自然不会回答他,甚至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
“他怎么了?”
阴衾脑袋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白琅,想要知道元鹊身上生了什么事。而白琅现在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却不会如此不识地说出来。
所以她也只能摇摇头,沉默不语。
没有得到答案的阴衾也没犹豫,还是走上前,坐在了元鹊的身边。
他和元鹊挨得很近,甚至于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而他的动作,也没有让元鹊有任何反应。元鹊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呆愣愣,不言不语。
“你的伤要处理一下吗?”
阴衾问元鹊,可没有人回答他。好在阴衾也不介意,语气平淡地说道:“只是我这里没有药,你暂且流着血吧。”
如此气人的话,落在元鹊的耳边,竟然没有引起他一点反应。而阴衾十分不怕死,继续开口道:“你很伤心吗?”
“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还是继续伤心着吧。”
这话传到杵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白琅耳边的时候,拳头都硬了起来。
不得不说元鹊是真存了死意,否则阴衾哪有再开口的机会,只怕早就被毒哑了。
可惜的是,阴衾现在好端端地坐着,甚至还能继续气人。
他说:“主要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生了什么。”
元鹊依旧没有理他,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
阴衾一点都不介意元鹊的冷淡,兀自说得开心,嘴巴好似连珠炮,把元鹊轰了个外焦里嫩。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不然你的脾气也不会这么狗。”
一直沉默的元鹊一掀眼皮,忍无可忍,“奉劝你好好说话,不然本大爷马上就毒死你。”
阴衾得到元鹊的回应之后,十分头铁地回答:“又疯,又冷,又拧巴,又不讲道理。”
他一项一项地数着元鹊的缺点,丝毫看不见元鹊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于说到最后,他还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你还不信守承诺,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