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回答之后,桃姬更加难受,要哭不哭:“他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为了一次性让桃姬难受个够,白琅也不藏着掖着,把其余的消息托盘而出:“他说他没有韵纹,是因为坚持信仰。”
说到这里,桃姬也顾不上伤心了。她低低应下,只是表情不怎么好看。
白琅也不催,就等着她整理心情。
好在桃姬很快回神,叹了口气:“我以前,也相信暗王的事情。”
“我以前,也没有韵纹。”
说到这里,她神色变得落寞:“在我小时候,经常和部落的人一起四处奔波。我一开始很开心,觉得可以去不同的地方玩,很酷。”
“可渐渐的,我开始疲惫。”
“我不想走了,我想要安定下来,想要和其他小孩子们一样。”
“可总是不行。”
“我曾经哭着闹着问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四处走?我每天都很累,我不想走了。”
说到这里,桃姬苦涩地笑了笑:“哥哥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一直哄我,叫我再忍忍。最后看我实在不愿意走,他就把我背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在部落最前方。”
“他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我们辗转于五大仙土之间,又被五大仙土驱逐。”
她顿了一下,这才有些悲伤地说道:“因为他们说我们是异类。”
“我们不相信他们口中的历史,所以我们没有韵纹。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另类,是异端,要被驱逐,要被绞杀。”
“可是我好累呀。”
桃姬说到这里,眼泪彻底收了回去,可周边围绕的孤独感,却将她完全笼罩。
她说:“这一路上,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部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们被追杀,不停地逃亡。每天睡着之前我都在害怕,会不会明天就醒不来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不管历史是真是假,只要我能活下去,真不真相,根本无所谓。”
她笑了起来,笑得很好看,但也很悲伤:“于是我开始接受圣书里面说的一切,我开始自己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汪尧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长年累月下来,我竟然也有了韵纹。”
白琅沉默地听着,虽然在这之前,她就猜到桃姬和元鹊的关系,可能有点恶劣。
可没想到,这段故事如此沉重。
他们观点不同,走的路自然也不同,这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桃姬话还没有说完,她继续絮絮叨叨:“第一个现我有韵纹的,就是哥哥。”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已经把过去的情绪都遗忘。嘴角勾起,眼泪却不听话地划过弯弯的嘴角,掉入焦褐的土地之中。
“哥哥当时很生气,骂我是叛徒,说我没有资格活着。”
“我当时多伤心呀。”
桃姬撇嘴,似乎要笑,又似乎想哭,“于是我也骂他,骂他虽然是部落的领导人,却无用至极,只能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