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徽看着还在不住滴血的长老脑袋,轻轻点头:“是我。”
汪尧看起来十分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吗?”
圣徽轻点指尖,却不敢看汪尧的眼,“因为我蛇蝎心肠,锱铢必较。”
她说:“我要铲平路上的阻碍,所以他们必须死。”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质问的声音回荡在圣徽耳边,她想要流泪却更想要反驳,“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她站起身来,缓缓逼近汪尧:“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手上已经满是血腥了。”
“在那天,我屠杀了整个部落!”
这一番话自然惊到了汪尧,他松开了手里的头颅,沉默许久之后,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俩,恩断义绝。”
就是这轻飘飘的六个字,却击垮了圣徽最后一道防线。
她颓然跌落在地,双手撑着地板,头颅低垂,眼泪就直直滴落在地板上。偌大的宫殿里响起稀碎的呜咽声,可没有持续太久,又停住了。
圣徽擦掉眼角的泪水,眼底的柔软被狠厉取代。她整理衣袍,梳理鬓,摇曳生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最高处,俯瞰万里河山。
自此,一系列雷霆手段采用,汪尧方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汪尧头顶的墨晶,都被圣徽给活生生地掏了出来。
只是,圣徽到底不是铁石心肠。
看着手里的墨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汪尧曾经赠花与她的模样。
所以她不顾长老们反对,又趁着夜色,把墨晶给汪尧送了回去。
她从不指望汪尧会因为这个而对她缓和神色,只是她真切地期盼过,她能和汪尧破镜重圆。
如果她没有亲手杀死汪尧的母亲的话…
当弓箭穿过那匹白狼身体的时候,圣徽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和汪尧再无机会。
覆水难收!
可她不死心,不愿意放弃。所以她抱着白狼的尸体,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对着钦原下跪了。
那是神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只要把白狼救回来,汪尧就还是她的,他俩就还有机会。
额头被磕破,双膝也磨出了血泡来,这才叫钦原松口,愿意救白狼。
也愿意救自己。
可老天似乎偏偏与她作对,那白狼钦原救不活不说,还把尸体给弄丢了。
现在,她已经无法和汪尧交代了。
圣徽没办法,只能让几位长老暂时牵制住汪尧,甚至还为此拿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和血作的符。
她还想挽回,只是汪尧却不愿意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