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旭脚步一顿:“不是我非要和你生分,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他薄唇一抿,“兰姐儿最是胆小怕事的,我们又都一样是庶出,你何必呢?和自轻自贱有区别吗?”
“我过来送你,不是让你指责我的。”
陈宛柔眼圈都红了,咬紧了牙:“我是兰姐儿之间是闹了些不愉快,但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而且我被父亲惩罚,也是兰姐儿告的状……我和她之间也算是扯平了。我就是弄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全部是我的错?兰姐儿就是十全十美的吗?我敢肯定她一定找了人帮忙,要不然,以她的猪脑子,根本就……”
“够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容旭粗暴的打断了:“你真是屡教不改。我懒得再搭理你了。但有一条你要记住,别再去招惹母亲和大嫂了……她们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他在卫所的时候,每月都能收到王氏寄过去的衣物和银两,应季的瓜果,喜欢的糕点。应有尽有的。卫所的那些兄弟们,哪一个不羡慕?
王氏就算不对他不亲近,照顾却是周到的。他做不出来恩将仇报的事情。而大嫂有大哥护着,大哥的手段,杨大人喝醉酒时和他提到过一两句……要真是犯到了大哥的手里,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这样说,对姐姐也算是忠告了。听不听的,由她去吧。
“你……你……”
陈宛柔被陈容旭的凶狠吓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陈容旭大踏步离去了,头都没有回。
陈宛柔站在原地哭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正房。她不能在那破落的小院里待着了,又潮又冷。再待下去,她会崩溃的。现如今唯一能救她出来的只有祖母。
她要多多的讨好着。
申时一过,太阳便下山了,伴随着阵阵北风,冷气浮了上来。
前院的花厅侧室。
陈容与正和张长林说话,吴华在一旁煮茶。
“上次四王爷的提议……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张长林喝了一口茶水,满足的“啧啧”
几声,转头看向陈容与。
“我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个生意闲人,不想和你们掺合在一起。”
“啥?”
张长林瞪大了眼睛,随即便笑的前仰后合:“您本分?哈哈哈哈……”
陈容与神情淡淡的,等他笑完了,才开口:“这件事情我和父亲商量过了,他也是不同意的。西宁侯府百年功名是搏。命换来的,和别的家族不一样。”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四王爷成功了,陈家要如何自处?”
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是记仇的小心眼。
“……我□□父、祖父、父亲都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一代又一代的为皇上为百姓洒热血,陈家自问无愧于心。如若当真到了那一日,别的本事没有,自保还是可以的。”
张长林半天没有吭声。
良久。
他起身,走到漏窗前,往外面看。冬天的院子就算景致再好,少了花草做点缀,也总是萧条冷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