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编,正好带你去竹林看看。”
方文林背上背篓,又捡了把趁手的砍刀。
云澜惊讶,“你还会竹编?”
“编些简单的小东西还行。”
方文林没有多说,小时候后娘为了省几个铜板,家里用的簸箕、竹篮等都是他手编的。
……
这片竹林真的很大,从院子出门往左走个半里地就能看见连片的青翠色。
“这竹林很大,深入以后四周都是相差无几的竹子很容易迷路。”
方文林放下背篓,取出砍刀,“平时就在外围活动,不要往里面去,进去了也一定要像这样做好标记。”
说着他拿砍刀在粗壮的竹子上划了两刀。
是个大于号那样的箭头符号,还标了数字。
这事马虎不得,云澜认真记下,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分工合作,方文林砍竹子,云澜挖竹笋。
这里遍地都是笋子,根本不用特意寻找,甚至还要小心脚下,一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刚刚冒出尖尖的笋包顶了脚。
云澜专挑嫩的挖,剥了笋衣只要里面白嫩嫩的笋,不一会儿就装了一筐。
另一边方文林已经砍了十来根粗细不一的竹子,正逐根剔除顶端的竹叶竹枝。
新鲜的竹子水分足,这里的竹子长势又好,一根光竹竿就份量十足,云澜自认从小干活力气还可以也就只能同时拖五根。
方文林给他捆了五根细的,自己左右手则各拖了四根粗的,那筐笋子也是他背。
自认力气不小的云澜:“……”
……
灶屋的置物架两侧多了块可拆卸的盖板,柜门则是用竹编做的,轻便好拿取。
云澜要的晾晒架也打好了,一共三个,每个三层,笸箩方文林还在编。
立春后的笋子最是肥嫩,云澜又只留了最嫩的部分,这会儿将笋子倒进水盆清洗,白胖胖,脆生生。
洗净后切段切片入锅,烧水猛煮一个时辰。
盖上锅盖,将装水的陶罐和竹筒杯拿出去。
下午要凉快点了,但因为一直干着活,方文林还是出了一身汗。
“喝点水吧,我泡了薄荷叶。”
这舀水的竹制酒提子也是方文林给他现做的,一提子的量正好可以装半个竹筒杯。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抱着个又重又大的陶罐倒水喝了。
趁着方文林喝水的时候,他拧了帕子给方文林擦脖子和后背上的汗。
滚烫的温度透过半湿的汗巾传到手心里,可以明显感觉到皮肉下蕴藏的惊人力量。
自从想开了以后,云澜做这些事情便非常坦然,坦然得像兄弟。
而方文林就不一样了,这会儿是一动不敢动,抱着个竹筒杯,红透了耳朵。
“咦?”
身后传来一声疑惑,随后就感觉到有指尖划过后背,带起一阵麻痒。
“方文林,”
云澜觉得好笑,“被蚊子叮了大包不痛不痒的吗?”
只见宽厚结实的背上有五六个指节大小的大包,大包中心处泛着红粉色,明显就是才被叮的。
经云澜这么一提醒,方文林才后知后觉背上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