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才知道,附近有个小孩儿被咬伤了。镇上早有人看陆青崖他们这帮子飙车的二世祖不顺眼,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有人出来信誓旦旦地说是“那帮小崽子养的那条狗干的”
。于是一行人拿了笼子、菜刀、渔网和捕兽夹等各种器械,气势汹汹地赶过来兴师问罪。
爱德蒙再怎么机敏,也抵不过十几个大人合力围捕,后脚踩上了捕兽夹,被人扔进笼子里关上。
它后掌流出的血,已把地上黄土浸湿了一片,林媚看了一眼,顿时怒不可遏,冲上去往笼子前面一拦,“你们说是它咬的,证据呢!”
“还要什么证据!街坊邻居互相认识,谁会放狗去咬人,附近就这杂种……”
“镇上可不止这么一条狗!你们想处置它,起码把被咬的小孩儿喊来……”
林媚话语一顿,意识到这么说可能是给自己挖坑,“……你们问过那小孩儿了吗?咬他的狗长什么样……”
“甭跟她废话!”
一个中年壮汉扬了扬手里菜刀,“管它咬没咬,今天非得把它宰了,不然搁这儿迟早是个祸患。”
林媚腰背挺得笔直,“你们想宰它,先把我宰了!”
一个中年女人作势要上来拉她,“大妹子,别犟,不就一条狗……”
林媚什么也不再说,径直往地上一跪,死死地抱住了铁笼子。爱德蒙呜咽一声。林媚伸出手指,摸了摸它沾了尘土的头顶,低声说:“没事,爱德蒙。”
爱德蒙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这群人敢动狗,却不敢动人,眼看林媚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也不好贸然上去。
还是那中年女人,“大妹子,这狗不是你的吧……”
“这就是我的。”
场面僵持下来。
忽听外面一阵轰隆,一阵尘埃尾气之中,七八辆摩托鱼贯而入,稳稳停在门口。林媚抬眼望去,陆青崖正从摩托车上跳下来。
他冷笑一声,怒道,“有什么问题直接冲我来,欺负狗和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群人要是敢跟陆青崖他们起冲突,也不至于挑谁都不在的大早上行动了。被陆青崖这么一喊,顿时怂了一半。
爱德蒙听见陆青崖的声音,叫得更大声。林媚怕它乱动让掌上伤口进一步开裂,立即柔声安慰,“没事了,马上放你出来。”
陆青崖他们虚张声势一阵吓唬,那群人就骂骂咧咧地散了,连真正意义上的肢体冲突都没发生。
林媚听见人声远了,长舒一口气,立即去开笼子。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她手臂被人握住往上一提。
陆青崖低头看着她,有点儿急切地问道:“受没受伤?。”
林媚脚底发软,站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没事,但是爱德蒙……”
她衣上脸上都沾了灰,手臂是凉的,估计手也是。
陆青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伸手把她头发上的灰尘掸了一下,“……你去洗把脸,我来。”
陆青崖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卸了力道,看她点了点头,才蹲下身,去把爱德蒙从笼子里抱出来。
这天上午,林媚陪着陆青崖去市里帮爱德蒙处理过伤口,再回到市郊。爱德蒙后掌敷过药,安静躺在干净干燥的狗窝里,清澈的眼睛瞧着陆青崖,十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