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
“可是去年贬谪扬州的温家?”
温家虽人微言轻,但牵扯进的是户部高官的大案,市井皆有耳闻,更惶论生在权贵门第的在场诸人。
锦珠道,“正是。各位爷,莫让长公主久等了。”
祁睿一众携锦珠离开的时候,锦珠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跪在草丛中垂着头的温姝。
已走很远,温姝还在那处跪着,不曾起来。
太子爷不肯让他起来,他便不能起。
第三章
祁康本以为搬来太子爷,此番应当无事。
孰料连累太子一并受斥。
“当街纵马伤及无辜,殿下身为太子,不庇子民,反佑亲族,岂是明君之相?今日殿下与世子同往之事长公主府不会外传,若有下次,必当启禀陛下,陛下眼中揉不得沙子,殿下往后当管束好自己。”
祁睿笑道,“谢皇姑教诲。”
长公主叹,“世子纵马伤人,所幸未出大事,回德亲王府闭门思过二十日。德亲王想必无异议。”
祁康唯唯诺诺,不敢分毫反驳。
隆裕长公主对阶下五人道,“既与太子同进同出,当知道自己代表的家族与东宫的脸面,东宫出格,该勤勉劝诫,不可为虎作伥。想拉太子爷下去的眼睛,这暗中不知有多少双。”
阶下一众少年拱手称是。
“我乏了。”
隆裕抚额,柳眉蹙起。
她是个美貌的女人,却似乎在张扬的皮相下藏着沉重的心事,脾气捉摸不定,锦珠尚且不能全然揣度。
祁睿行经庭外,见温姝仍旧挺跪立。
正是春日,骄阳似火,微风和薫,温姝霜白面颊上淌下晶莹的湿汗,浸润青色的罗裳。
祁睿目光微闪,对祁康易钊等人道,“孤还与皇姑有些事情未商權。”
祁康颓道,“七哥且忙,莫忘替我与皇姑求情,少关几日则是几日。”
易钊等人行礼道,“臣等先行离去。”
“滚吧。”
祁睿摆手。
骄阳滚烫,一阙玄色映入温姝眼中,衣摆盛开洁白的扶桑花。
锦珠未将温姝被太子爷罚跪一事同长公主多言。
温姝将被浇一身热茶,若又传出招惹太子,长公主的手段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担待不起。
后经过庭外,见温姝不在,便以为太子爷免去跪罚。
却不知温姝被祁睿捂住嘴拉扯进长公主府庭外茂林处幽寂无人的侧厢,伸手落锁。
斑驳绿竹投下暗影,鸟声呜咽哀鸣。
祁睿少年习武,一双手能将弓拉成满月。
温姝被他布满薄茧的手禁锢在雕花木榻上,满头乌散落在绣着春花的绫罗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