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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就是杨女士的声音。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司徒玥飞快地捂住嘴,浑身跟没长骨头似的,一下就滑了下去,钻到蓝色塑料椅下。
目睹这一整套动作的关山简直瞠目结舌。
她……是个什么神奇物种?
这一慌起来就钻椅子的操作习惯,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不等他想明白,杨女士急不可耐的声音就从声筒里传了出来:“关山啊?玥儿是不是在你那儿?”
关山回过神来,把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杨阿姨,她是在我这边,我已经接到她了,您和叔叔先不要担心。”
杨女士在那边又说了什么,司徒玥就听不清了。
反正就跟机关枪一样,子弹突突突的,杨女士就是这样,一生起气来,就先要把自己的话说完,别人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低着脑袋装孙子,这是她多年做老师的职业病。
关山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司徒玥只听到他时不时地“嗯”
了两声,然后就把手机递到司徒玥眼前。
这时,司徒玥已经从座位底下爬了出来。
因为刚刚才记起来,她现在人在北京,而杨女士目前为止,还没有修炼到,能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揍她的地步。
关山的意思不言而喻,杨女士叫她听电话。
司徒玥当然还是拒绝,她冲关山疯狂摆手,右手还无声地在脖子上一比,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关山拿她没办法,只能对电话那边说:“阿姨,司徒玥去洗手间了。”
那边杨女士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关山似乎被噎了一下,他脸变得有些红,看了司徒玥一眼:“这样……不太好吧?我让她回头打给你。”
司徒玥懂了。
杨女士肯定是让关山去洗手间,把手机递给她。
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关山最后“嗯”
了一声,通话就被挂断了。
司徒玥问他:“我妈说什么?”
关山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她说,等你回去再说。”
司徒玥脸色一垮:“关山……”
“你休想。”
司徒玥有些好奇:“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关山斜她一眼:“不就是求我收留你那些话吗?”
司徒玥一愣。
被你猜到了。
两个人走出机场之前,关山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罩在司徒玥身上。
司徒玥推开,说:“我不冷。”
她虽然穿着毛呢裙,看似光着腿,其实穿了一条厚实的打底丝袜,不过关山这种直男,很可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