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更甚,惹得真真姑娘被满皇宫的贵女、贵妇们看笑话”
“那个唾沫满天飞,刺激得真真姑娘猫在花丛里,偷偷儿哭上了。”
听了林真真的遭遇,卢湛心疼得要死。那些个长舌妇们嘴巴有多毒,有多贱,卢湛本人可是领教过的,越感同身受。
“都怪孤没早点想出好法子,助你退亲,连累你至此”
卢湛心头万般难受,若是真真早点儿与苏炎退了亲了,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些个祸事了。
末了,卢湛又恨上苏炎了“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爱上一个青楼女子就算了,居然还未成亲,就来了一套宠妾灭妻的大戏当孤的真真是什么”
卢湛最是知道,林真真是个爱面子的,如今在皇宫里被那么多长舌妇嘲笑、讥讽、抨击,还不知他的真真要哭成什么样呢
“咱俩真是共患难了。”
卢湛喃喃喊着“真真”
的名字,满眼苦涩。
“不行,孤得出去安慰真真”
思忖了一会,卢湛到底放心不下,自个的女人自然得自个安慰。
尤其在林真真遭受攻击的时候,林真真内心也肯定是渴望他能在身边,给予安慰的。
思及此,卢湛一把掀开锦被,就要下榻。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出东宫”
阿福大惊失色。
阿福知道,眼下这个节骨眼,外头的宾客可全是进宫来朝贺四皇子、林镇山、苏炎等人大捷的,自家太子这个被倭寇抓了当过俘虏的,一露面,怕是就要遭受不少白眼和非议。
依着他家太子如今的承受能力,哪里还能承受得住啊
阿福忙要阻拦。
“滚开,孤的真真都要哭死了,孤是她的男人,必须得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给予她温暖”
卢湛手臂又来了劲,一把推开挡路的阿福,瘸着腿下了地。
“太子殿下”
阿福苦劝不住,只得叹口气,去衣柜里拿来一套太子外出时穿的衣袍,以及一件厚实斗篷来。
正换衣时,寝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人狂奔而来。
卢湛一听这声音,身子又是一颤,慌忙朝寝殿门口望去,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别是父皇那里有了动静吧
正担忧着时,那个走廊里飞奔而来的小太监,一头跪倒在寝殿门口,仰起脸,满脸喜悦地朝太子贺喜道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方才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是让太子殿下,出席庆功宴”
卢湛
一怔,他没幻听吧
父皇让他出席庆功宴
以太子殿下的身份
卢湛怔怔地扭头,与阿福对视一眼,仿佛在寻求答案,他没幻听,也不是在做梦吧
阿福也是怔愣住了,真有这样的天降喜事
与太子对视一眼后,阿福连忙朝门口那个小太监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然后,门口那个小太监,再次满脸喜悦地大声道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方才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是让太子殿下,出席庆功宴”
这回听得千真万确了,崇德帝当真是传唤太子殿下,出席庆功宴。
“好消息呀,好消息呀太子殿下”
阿福满眼亮光,噗通一下跪地,也朝卢湛恭贺了起来。
可不是得好好恭贺么,前几日崇德帝一直不传召太子,也不见面,敢情只是在纠结,该如何处置一手养大的太子呢。
今日,崇德帝思虑好了,也下定决心要宽恕太子了,便直接让太子以“出席庆功宴”
的方式,向文武百官传达这一意思。
卢湛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头顶笼罩的乌云刹那间被父爱给拨开,他头顶再次光芒万丈起来。
“真真,真真,你听到了吗父皇宽恕孤了,孤不会被废,孤还是太子殿下,还是储君”
卢湛喜极而泣,双眼汪着热泪,一声声唤着“真真”
。
“太子殿下,还等什么,奴才这就给您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去赴庆功宴去”
阿福先头拿出来的那套预备私见林真真的衣袍,丢弃在衣架上,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崭新的太子朝服,明黄色,亮眼极了。
穿上了,又给太子外头罩一件绛红色、偏喜庆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