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试图不露痕迹地想挣开他的手,但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他却抓得更紧了一些。
他对着我露出笑容:“梁砚不过是把你当玩物,你还真心甘情愿地想当他的狗?林然,你身上毕竟留着林家的血脉,从前的事也就当都过去了,毕竟林家的血脉稀缺,你哥哥是真心把你当成亲弟弟对待的,他也想好好疼你的。”
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很和蔼的笑容,偷偷地想把一张名片塞进我手里,“你要是想通了,就拨这上面的号码,会有人来和你联系的。”
我没有接,只是同样和蔼地对他说:“您知道吗,梁先生在家里装有监控。”
他看上去有些尴尬,但看样子是一定要把名片塞进我手里。
我趁他不注意,立刻从他手里灵活地钻了出来。
我揉了揉被他死死攥紧的地方,非常礼貌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但我不缺废纸。”
那人脸上的尴尬笑容在我这句话之后,笑容彻底消失。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轻慢:“是吗,那你确实适合呆在这里。”
他说:“该不该说,妓女的儿子果然在取悦男人的这方面天赋异禀”
我的脸上本还带着敷衍的笑,笑容虽然还挂着,但是眼神直接就冷了下来。
好想直接扇他一个巴掌。
我从孩提时刻就幻想过这样的事。
也曾经付出行动过。
小时候在学校里被叫做打架斗殴不安分,后来次数多了,我就现他们也许并不明白“婊子”
“鸡”
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大概是觉得那样能让我的脸上出现愤怒,能让我先动手打人。
言语挑衅抓不到证据,谁先动手却是板上钉钉。
我开始装得没有那么介意,也许是因为有段时间,我真的很想要朋友。我会微笑着倾听他们是怎么借题挥辱骂我,然后在我的课本上乱涂乱画,在我路过的时候泼水。
我照盘全收,依然温温和和地看着他们,想要和他们成为朋友。
无人知道我微笑着望着他们时,我的心底到底在想着什么。
那些阴暗可怖、甚至可以称得上残忍的血腥酷刑,几乎是我在看到每一个对我施加恶意的人时,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我觉得我不太健康,这和我妈对我的期望不符。
我通过我妈的手机和她放在家里来自各地的购物小票,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规划,然后成功地劝我妈搬去了其他的城市。
这之后我就开始过得比较正常了,也许是开始遇到一些正常人,亦或者是我终于疯了。
只不过我从我孩提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巴掌还击。
这个世界里我孑然一身,我想活下去,那我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就算装,就算痛苦,我也要演下去。
再说了,怎么了,人生如戏不能演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傻逼,一边彬彬有礼地露出笑容,弯腰致谢,一边像从前一样在脑海里对他扇了十数个巴掌。
只是我想得出神,全然没听见身后的动静。
梁砚回来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嘴角笑容勾勒得也深了些:“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