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失魂了一般瘫倒在地。
被带走的时候,她死死盯着沈春芜。
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一道血窟窿。
“沈春芜,本宫记住你了。”
沈春芜并不畏惧,恰恰相反,朝着她娇俏地勾唇笑了笑。
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睛坏掉了,看不到恶人咬牙切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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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这一出好戏,沈春芜肺腑通畅,重新坐上马车的时候,由衷的道:“多谢王爷为我撑腰。”
听听,“夫君”
又变回了“王爷”
。
但凡她有求于他,必会撒娇,但无求于他,就朝后退了些距离,客客气气。
盛轼抿唇轻嗤:“敢情方才是在利用本王?”
沈春芜心漏跳一拍,心虚地抬腕理了理云髻:“我不太适应宫斗那一套,更不擅应付,情势特殊,只能仰靠王爷了,王爷义薄云天,对我真好。”
若不是此前听奔月提前说过寿宴的种种,盛轼估摸着真会信了沈春芜这番鬼话。
他的王妃,差不多有八百个心眼子呢。
“明日的安排都空出来。”
快回到府中的时候,盛轼忽然道。
他为她安排了什么?
沈春芜怔住:“明日我想去看看冬昀。”
离上一回见面,快两个月了,并且还有半个月不到,就春闱了。
“不差这一时,”
盛轼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日辰时出门。”
这么早……
沈春芜从普陀山回来才两天,本来还想继续赖床睡个几天懒觉的,毕竟这王府内的事情都不用她过手,一应用度都有雪姨在管,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做,她反倒过得很清闲,这也给了自己去调查冤案线索的机会。
但目下,仍旧没有头绪。
改日再去问问杨渡,看看他有没有新的线索。
惦念着翌日要早出门,沈春芜卯时就醒了,缇雀是个非常醒目的,知道自家主子起这般早,肯定是与王爷有约,遂是格外殷勤装扮。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第二次约会呀!
沈春芜犯着春困,阖着眼任由缇雀摆弄。
缇雀兴致颇高,连续换了好几种胭脂水粉、铅粉还有口脂,只为营造出最惊艳的效果!
至于衣饰方面,什么明月耳铛,什么珍珠步摇,什么天青手镯,全往沈春芜身上比划。
沈春芜蓦地发现身上有了些重量,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天,喜婆不论什么金银宝器,都往她身上堆!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沈春芜迟疑道:“……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奴婢听过一句话:漂亮的妆容饰物,是女人的战甲。”
缇雀一晌为主子点绛唇,一晌道,“王妃平时就是太低调了,明艳一些,特别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