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不现身还好,一现身可是把岳向阳恶心了个底朝天,一个反胃差点把今早吃的食物呕吐出来!
一大株水生树根一样墨青色巨物浮出水面,那树枝树藤所缠绞着的,是人的骸骨以及破损的衣物,像是未消化殆尽的食物残渣。湿漉漉气息的腥臭,扑鼻而来。
白不易轻扫了眼骸骨的数量,和磨镇渔民报的数基本一致,看来,这正是在此地成精作祟的“吃人水怪”
了。
这时,不计其数的树藤从四面八方腾起袭刺,白不易三两剑挥开攻击后,在船头贴下一符,那些飞攻击而来藤蔓像是被灼烧一般抽回。
趁着这一顿,白不易作势,念动剑诀,那宝剑瞬间飞了出去,快而准稳。
那剑通身碧色,垂直的立在怪物上方旋转,以剑的尖端为中心,现出了一道碧青色的圆形符阵,迅扩大,直直罩下。
只一瞬,那怪物便扭曲成团,触藤尽断。
岳向阳哪见过这种场面,内心像是刷频的弹幕般的滚动过无数个“卧槽”
。
他知道这白不易不是简单人,却没想到是这般狂拽炫酷战力炸天的给人以安全感!
只见白不易脚尖一点船边,飞身跃起,旋身握住召回的宝剑,施力一挥反手一提,一道十字砍下。
那一团墨青的树藤瞬间被劈将至空中再无反击之力,退化成一团小小的树根。
白不易转而静立在凭空停驻的剑身之上,作势默念口诀,一个锦囊便从袖中飞出,将那可怜的小东西收进了囊中。
极轻的一声,白不易落回船上。看着双手撑在船案双腿瘫软跪地的岳向阳,道“没事吧?”
“没……没事。你,你快过来。”
岳向阳颤巍巍地直起身,仍然一副跪姿。
白不易单膝跪地蹲身靠近,询问道“怎么了。”
这话音还没落,岳向阳已一把扑上前紧紧抱住对方,双手死死地环在白不易的脖子上,拳紧捏着,身体一阵阵战栗。
被岳向阳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身上一怔,白不易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岳向阳的后背。
半晌,岳向阳才从白不易的颈间说了句话“走吧,快走吧!”
白不易被抱着,一手放在岳向阳的后背,一手调运灵力驱动船离开。直到到了宽阔的江面上,岳向阳才松手放开白不易。
“我,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难免觉得不适,你要是嘲笑我,我!……喂喂,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别跟我说你没见过男人害怕啊!……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这,这种事情总得慢慢来,我以后肯定……”
白不易忽然向前,再现了刚才的拥抱。岳向阳则是一怔,声音因白不易的举动戛然而止,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样,可以消除恐惧吗?”
白不易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虽然是清澈的少年的声音,但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岳向阳居然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沉稳而有安全感。
“呃……算是吧。”
岳向阳尴尬的回应,然后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样。”
这岳向阳虽然向来是浪,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可是像这样快二十岁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儿安慰,实在是难得的体会到了一把羞耻。
白不易看着岳向阳,心里莫名有种轻快的感觉,这是记事以来所不曾有过的一种情绪。站起身,白不易继续御船回返。
刚刚……白不易是不是笑了?
岳向阳愣愣的看着白不易的背影。笑,这绝对不是一个生僻词,但是为什么放在白不易这边,就变得这么稀罕?
回到磨镇岸边,告知了渔民邪祟已除的事情,大伙感动得跪趴一片,直叫神仙。
岳向阳毫不推辞地替白不易收下了村民们送来的谢意与赠礼。
一位年轻渔民主动提出要撑船送二位公子去往下一目的地,岳向阳也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