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姿怡!”
方墨大喊一声,从沙上径直站了起来。
他六神无主地打量了下周围,地点是自己的mc内厅。
“呼——呼——”
他呼吸了几下,仍然惊魂未定,暮然现下半身盖着一条浴巾。
他的前面还有一个人正倚着那个裹黑布的木柜,看着他。
正是杨姿怡。
方墨用浴巾擦擦满脸的汗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十点零五分。
也就说刚才什么都没有生,他捏捏眉心,顾做镇定的站起来,问:“呃……杨小姐,进来很久了吗?”
杨姿怡没有说话,她手里端着一杯水,静静地盯着方墨,一动不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些不悦。
“好吧。”
方墨背对她,边收拾沙,边说:“刚才是我失态了,做了个恶梦,才喊到了你的名字。”
“什么样的梦,能分享一下吗?”
杨姿怡好奇地问。
方墨长长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我是一个讨厌分享的人。”
“是讨厌分享,还是害怕什么不见得人的勾当被人知道。”
杨姿怡语很快,凛着眼神一步一步逼近方墨。
方墨笑了:“这里是我的诊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而是你不请自入,而且这间是内厅,杨小姐觉着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不请自入的,是半个小时前出去的那个小丫头吧。”
杨姿怡指指浴巾,“我是特意回来还这个东西的。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一家诊所的内厅里放着浴巾,你到底在这里面做什么呢?”
趁方墨一时答不上来,杨姿怡慢慢绕在这间面积不大的内厅里,有神秘的木柜,有松软的沙,有
精密的胆机,还有两幅油画,两幅描绘花园绿地的油画。
两幅画画的同一个地方,一片草坪,一排树木,一栋房屋,简单的构图。
不简单是色彩,那种搭配的味道无法描绘,好像每一种颜色中都张扬着各自的情绪。两幅画同样斑斓,一幅安静一些,如春风,一幅奔放一些,如野火。
越看越着迷,杨姿怡不禁哼了起来。
“onthatstarry,starrynight,youtookyour1ife,as1oversoftendo,butIcou1dhaveto1dyou,Vihisor1das,foroifu1asyou……”
歌词大意:在那繁星点点的夜晚,你愤然结束自己的生命,如热恋中盲目的人儿一般。文森特,我本该告诉你,像你这样美好的灵魂,本就不该来这肮脏的世间。
杨姿怡没见过这幅画,但认的这个笔法和色彩搭配,恐怕无论是世界上还是历史中都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位绘画的疯子或者天才——文森特·威廉·梵·高。
在她的印象中,梵高是意象派中带着野兽面具的诗人,他活着的时候,疯狂,行为怪异,没人欣赏,没人理解,他死后却被世人冠予了无上的荣誉。
行为怪异?杨姿怡瞅瞅方墨……
她惊喜地问:“你也喜欢梵高?”
“不喜欢,我取向正常,只是喜欢他的画。”
方墨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