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那小子!”
“此山是吾开,此树乃吾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一群山匪呼啸而下,为壮汉满脸狞笑,挥舞着手中大刀,声音粗犷大喊。
而这群山匪的目标,是骑着一匹瘦马的白衣青年。
青年面色淡然,轻轻一跃,便自马背上飞起,掠进一众山匪中,拔出腰间长剑,舞出了一片美轮美奂的剑花。
剑花笼罩山匪,每一朵剑花都会带起一抔鲜红血液,更添一份美感。
不消片刻,数十名山匪便无一活口。
顾慎脚踩山匪领的尸体,手中染血长剑在其身上轻轻擦拭。
一路行来,这种劫掠已经遇上十余次,手中长剑便是从一伙儿响马手中抢来,他虽未从练过剑,但境界太高,十八般兵器在他手中,都可以耍的有模有样,即使是花架子,但对付这些人也足够了。
越往南走,世道便越乱。
顾慎脚下轻点,整个人便如鸿雁般飞出六七丈,轻飘飘落在马背上。
“小马儿,咱们继续走。”
胯下瘦马仿佛通灵性,听到顾慎的话,便优哉游哉走起。
从京城出来后,顾慎经过冀州、兖州到了荆州,再过了荆州就是益州了。
走过这段崎岖的山路,越过一条河流,便是片开阔的平原。
如今天大寒,河流之上已经结了厚厚冰层,人畜都可通行。
没有科技的古代,外出一趟远门真是太难了,顾慎这一路行来,可谓是屡屡爬山过河,也就是他体魄强劲,寻常百姓哪里能遭得住,一路上不知见到多少人间惨状。
以前只是在诏狱耳闻一些乱世乱状,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感触。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顾慎想着要找个地方过夜。
远远看到一座村庄,顾慎打算在这里借宿一晚,只是随着慢慢走近,顾慎便现了问题。
明明已经是傍晚黄昏,村庄应该升起炊烟,但村里却丝毫烟火气都没有。
越来越近,顾慎在村头勒住了马,这里已经能看到村里部分面貌。
“果然。”
顾慎叹了口气。
在不远处的村中道路上,一具具尸体横卧,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地面上洒满了已经干涸的乌黑血迹。
许多尸体还没有腐烂干净,引得一些秃鹫、野狗时不时跑来撕扯、饱餐一顿。
淡淡的腐臭味道从村中传来,让人下意识便想要皱紧眉头,胸中翻滚。
顾慎打消一把火将村子烧掉的念头,骑马绕过村子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这种村庄他已见过多次,有些是生了瘟疫,但更多的还是人祸,或山匪、响马劫掠屠村,或被乱兵屠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顾慎感慨。
前世他在课本上读背的诗文,如今已然忘了大半,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句,从未有过的感触之深。
再往前行了数十里,便看到了一个小镇。
镇上人流不多,顾慎来到一家酒楼前下马,有小二从店中跑出来迎客,顾慎要了一间所谓的上房。
“小二,把我的马照顾好,草料都要上等。”
顾慎扔给店小二一两银子,道:“做几个你们店的拿手菜送到我房中,再来一壶酒。”
店小二接过银子,美滋滋的接过小马儿,招呼着店里同伴将顾慎领到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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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
顾慎胃口并不好,简单吃了一些酒菜,便回到床上打坐修整。
一路行来,所见各州乱象,令他感触颇深。
听旁人说和自己亲眼见,委实是两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