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眠一周之后他就顶不住了。
许知洋接到他怒气冲冲的电话时,正跟认识的同事在外面玩。
“不是说明天天放假吗?”
钟幸问,“你不回来?”
许知洋嗯了一声,脸上忍不住冒出点狡猾的笑容。
钟幸乱七八糟地扯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说出想见他之类的话。许知洋挂了电话就跟同事告别,买了车票回去。
进入彼此的家门已经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许知洋到的时候钟幸还没有回来,他给他收拾了房子,做了点饭,随即悠哉地坐在沙上看电视。
钟幸回家之后,直接就在玄关呆了一会儿。
“回来啦。”
许知洋笑眯眯地说,“快过来,我学到了一些的按摩方法。”
钟幸一脸不高兴地换了鞋子,脱下外套,转身瞪着他:“不是不回来吗?”
“想见你就回来了。”
许知洋很平淡地说,“不欢迎吗?”
“不欢迎。”
钟幸在沙上坐着,扭扭脖子,“累死了,帮我按摩。”
许知洋才按了一会儿,他脑袋一歪,睡着了。
似乎睡了很久,睡得很沉,钟幸醒来的时候看到阳光透过窗帘漫进来,在被子上温暖地摩挲着。
许知洋坐在身边翻书,一只手搁在他脑袋上,揉他的头。
钟幸恍惚间觉得日子真好,许知洋真好,而自己再也不会被过往的病痛困扰了。重病需要猛药,许知洋就是他的猛药:他矫正了自己对付出和回报之间这个不等式的理解。
钟幸抓住他的手,小声说:“欢迎。”
许知洋没听清楚:“什么?”
钟幸不肯重复,迅地爬了起来,从包里找出几本记本。
“给你的。”
他说,“珍藏着,别弄丢了。”
许知洋一头雾水地翻开,才看了几页就笑了。
“……不喜欢吗?”
钟幸郁闷地看着他,想要把记本抢回来,“不喜欢就还给我,随便一页都可以卖钱的。”
“喜欢喜欢。”
许知洋不让他抢回去,“你怎么拿到那么多签名的?后面这几个是谁?写太花了我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许知洋你是叶公好龙吗?”
钟幸指给他看,“这个不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好莱坞帅哥,杰斐逊的签名么。还有这个,这是俄语,人用英语和俄语给你签了两个,就上次你看的那部间谍片的主角……”
许知洋一把将他抱住,顺势压在了沙上。
钟幸:“……不干。”
“你搜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