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来了,天边像被有人蓄意掀开了一条缝,错漏了几许白光进来。随着公鸡打鸣,夜晚里的蛐蛐虫叫都慢慢地消停了下去,草叶尖上不知不觉铺上一层滋润的露珠,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
等窗扉再被镀亮一些,清池以往都是醒得比较晚的,但今日不同,她早早地就醒来。发现天色还这么早,很苦闷,有起床气。
以前北九渊都是这个点儿醒的,没办法,他的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
清池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往镜子里一瞅,发现里面是个衣衫凌乱却不影响美貌程度的美男子时,心里舒服了两分。
每天起床的时候照一照镜子,看见这样一张睡意惺忪像被蹂躏过的好看的脸,真的能有效地缓解起床气啊。
继而清池感到身体上很不舒服,有点硬邦邦的,得不到舒缓。她下意识地往腹下一摸,隔着衣服摸到奇怪的东西,虎躯一震,继而彻底清醒了来。
清池一大早便风风火火地往翡翠园跑去。
北九渊亦醒得早。如果说清池是因为身体先醒过来她也不得不醒来,那么北九渊就是压根睡不着觉。
他此刻脸上全是失眠多梦后的焦虑和郁闷,正坐在床上,第一时间照过了镜子以后,则更加焦虑和郁闷,多希望自己还没睡醒,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结果清池就来了。
她甫一进屋,看见北九渊的形容,坐在床边关心地问:“怎么啦?是不是早上起来照过镜子以后被丑得没没精神啊?”
她伸出手指去点点他的脸,“你看你,这脸上都是斑。”
北九渊:“这本来是你的脸。”
“虽然不好看,但你要习惯啊,不然万一哪天没有准备,突然就被吓得猝死了怎么办。”
清池道,“我却是蛮习惯你的脸的,早上起来一照镜子,发现我这么好看,心情就很不错。”
北九渊:“……”
接着清池想起了正事,一脸严肃,皱着眉头。北九渊一看就没好气道:“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窝囊的样子。”
清池道:“糟糕了,你的身体可能有点儿排斥我。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下面硬硬的不舒服,结果一摸吓我一跳,居然能在一夜之间长出这么大个家伙,”
说着她就比划了一下,北九渊的脸色变得万分复杂,“当时我浑身都跟着一紧,连茅厕都来不及上就跑来跟你说一声。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不要把那团多余的削掉啊?”
清池讲得绘声绘色,北九渊也得幸第一次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原来如此精彩纷呈。而清池的那张女子的脸则被北九渊撑得一点点发青,道:“那都是正常反应,不必大惊小怪。”
“但我很难受啊。”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清池想了想,道:“我想戳人,还想尿尿。”
看样子想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其实什么也没发生是不可能的了。北九渊没能与清池换回身体他已经够糟心的了,现在他居然还要教清池怎么使用自己的身体……
他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正在把自己的身体双手奉到清池手上任她糟蹋……
于是北九渊心情很差地教清池什么是男女之别,因为性别不同身体便会各自有差异。
北九渊苦口婆心地说:“每天早上男子的身体苏醒都会这样,只要稍稍冷静一下便会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