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抱起一个残破的纸人,来到诡新娘身边。两诡坐在喜床下方的矮几上,将篾条和完好的纸张都拆下来。
白青略往后缩,怕两诡突发奇想朝着床底看来。
幸好她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新娘伸出青白干瘦的手,上下翻动,一个新的篾条骨架就扎好了。
这是在扎纸人???
接着,糊上纸张。
取来油墨,绘制五官。
短短几分钟,一个纸人活过来了。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大家都是d等级诡域里的boss,相比起满街逮人拖进水坑里吃掉的路诡,诡新娘的日子过得简直太不容易了……大喜的日子,还得掀开红盖头干活。
白青的脑海里,浮现出五位诡新娘坐在小马扎上日复一日扎纸人的劳作场景。
哎!她们也是没办法。已知,婚礼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弄出来点帮手,五只诡怎么做得完所有事情?怪不得五只诡的婚礼一起办,分开办更要命。
这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
我帮你们解脱吧。
变成诡力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白青心想:正好,我需要钱更需要空白卡牌。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真是个好人。
另一边,特勤队的镇诡者走进庭院,径直来到莎思思坐的这一桌。坐下来,双腿岔开,额头的第三只眼锁定莎思思,说道:“女娃儿,你知道得还挺多。”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语调更是怪异。
“家里长辈在总部任职,回家自然要教我们这些小的。正是特遣队的诸位阁下顶着危险出入诡域,中心城的普通人才能过上平安的日子。”
“哦,不必恭维我。讨生活而已。你进诡域也有一天了,告诉我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他自己的双眼是黑洞洞的,看人的时候也让人害怕,但给人的压力远不及第三只血眼。莎思思心中惊骇,有一种迫不及待照他的话讲述一切的冲动。
说完,他就会移开目光吧。
莎思思从进诡域说起,说到席上的人吃下东坡肉。前有司机老王血肉枯竭而死,后有顾松文被打晕依旧执筷夹肉。白青召唤出诡牌……莎思思停下来,白青是镇诡者的事情,以她原本的性情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怎么回事?
红眼镇诡者本来听得漫不经心,此时却露出兴味。
“哦,这个诡域里还有另一个镇诡者啊。你见识过她的诡牌,告诉我她用什么办法救人的?”
莎思思开始觉得这位阁下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了。
因为他说起救人二字,用的是十分戏谑的语调。
该怎么不得罪他的拒绝呢。
莎思思一张口,就把孟婆一碗香汤可让人遗忘一切的能力说了,就连香汤灌进纸人管家嘴里是什么效果都毫不保留。
红眼镇诡者听到一半,已经坐直身体。听到最后,黑沉沉的眼睛里浮现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位镇诡者小朋友,现在在哪里呢?”
莎思思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