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昱沉默了一秒,说:“那现在,请用简单的词语陈述你的心情。”
孟词闻着岑昱身上那吸引着他的荷尔蒙,轻轻地吸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打人。”
她感觉自己已成丧心病狂界的老祖宗的老祖宗。
岑昱又沉默了两秒,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喝了一口茶,认真地告诉孟词:“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孟词看向岑昱,只听他说:“如果这有助于你完整地讲述和你的病源有关的事,我会感觉到很荣幸。当然,希望你不要太用力。虽然我对痛感的承受能力还不错,但我并不喜欢承受痛觉。”
孟词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不用。”
她总觉得岑昱是故意的。
岑昱观察着孟词,在青翠的绿叶和暗红的朱栏之间,她素白的面孔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从她的微表情看来,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像刚才那样沉溺于悲伤中无可自拔。
“你还记得那一天是哪一天吗?”
孟词想了想,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儿,说:“记得。”
随后她说了那天的具体日期。
孟词的心理已经有了一点准备,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对着岑昱,将她找回的记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等说完之后,她仍然红了眼眶:“我一直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心口闷闷的疼,远处的浮云山色看在她的眼中,都成为了虚无,麻雀的叫声在此时也不再有趣,倒像是对过去的哀鸣。
她苦笑了一声,声音微哽“曾经,我、王临、沈信,我们说过,即便世事变化无常,我们也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在王临没走的时候,流行《童话》、《寂寞沙洲冷》、《不得不爱》、《香水百合》、《隐形的翅膀》等等,王临特别喜欢听,有时候还会哼唱几句,最常唱的就是周华健的《朋友》。我和沈信总嫌弃他,每天他都会带着一个MP4,耳朵里总塞着耳机,还要分一个给我或者沈信,我们总嫌弃他的品味,都不理他,只去小书屋去租书看。”
“后来王临被他爸带走后,我和沈信倒是偶尔听起王临听过的歌来。我们一起蹲在小书屋的角落里,各捧一本绝版了的旧书,一人耳朵了塞了一个耳塞,边听歌便看书。事实上唱的是什么我们根本都不在意,只是觉得那样看书,就好像我们三个人还在一起。”
孟词越说越感伤:“可惜我们说好的一辈子做朋友,始终没有做到。走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