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景重现时,那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
,但她却知道,昨天,她但凡跑慢一点,也许就变得和娟姐一样了。
他们问她为什么不报警,可是她为什么要报警?
娟姐欺压她,娟姐的丈夫欺压她,那娟姐死了,她不报警又怎么了?毕竟,她能做的最大的报复,也仅仅是不报警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头晕脑痛,身上的每一寸肌骨都是酸软的,眼泪鼻涕也一齐流下,这些让她看上去狼狈不堪。
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也没有太多气力抬起。如果她死去的父母知道她在别人面前仪态全失,该有多失望?如果阿公知道她被生活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又该有多伤心?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大脑的晕痛让她忍不住想闭上双眼睡过去,但她现在还不能睡,事情还没解决完。
突然,她的肩膀却不知被谁拍了拍,那不清不重的力道几乎让她不寒而栗,她几乎是立马就抬起了头,身子往后缩,沙哑的声音带着尖锐:“走开!你们都走开!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放松你一点,没事了。”
依然是安抚的声音。是刚刚那个审她的男警官刘少飞。
他说完,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接过纸,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空地,强自撑着疲惫的身躯坐直,轻声问:“我可以走了吗?”
刘少飞声音平静地说:“你所说的和我们在案发现场看到的不一样,所以我们对你进行测谎,只要测谎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
孟词眼睛红红的,眼眶又泛起了泪,但那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皱了皱鼻子,妥协地点头:“好。”
她被带进了专门用来测谎的房间,有人开始调试测谎仪,又开始把一些线连接在她身上,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技术人员说可以了,坐在她对面的刘少飞便开始问她问题。
她低垂着眼,听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词。”
“今天多大了?”
孟词有些忐忑地回答:“24岁。”
“老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