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树见他这么怕冷,特意买回来一个电热小太阳,只要乔颂在寝室,他就开着小太阳,把他们这半边寝室吹得暖烘烘的。
程袁经常拽着柳俊明过来蹭热。
柳俊明脸皮子薄,且又遵纪守法,所以每次都很矛盾,一边说着“谢谢树哥”
,一边又忍不住嘀咕:“这算不算违规啊,我记得辅导员特意说过,不让在宿舍里用小太阳……”
程袁被他念叨的烦了,于是强词夺理说:“你不懂,这不是小太阳,而是树哥对室友的一片心意!心意怎么会违规呢?”
柳俊明感觉好像逻辑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
凌嘉树不怎么参与这种无聊的对话,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玩电脑。
乔颂话也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和凌嘉树背对背,安静地啃西方艺术史,或者做曲式分析。
有天晚上,乔颂洗完澡出来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凌嘉树停下敲键盘的手,从乔颂的椅子背上捞起他那件白色羽绒服,递给他时带着关切地问:“感冒了?”
乔颂接过羽绒服披上,摇摇头说:“应该没,可能是有人骂我。”
凌嘉树反问:“谁忍心骂你?”
乔颂笑了笑,“那可多了去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我室友。”
凌嘉树:“下次遇到这种事告诉我。”
乔颂:“这么说,以后我可以找树哥替我出气啊?”
凌嘉树:“不然你想找谁?”
乔颂笑了两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没谁,就找我树哥。”
两人又闲聊几句,乔颂突然想起什么,换了话题对凌嘉树说:“对了树哥,你买的这小太阳真的挺管用的。往年来暖气之前的这段时间我都会感冒,今年没怎么冻着,到现在都没生病。”
凌嘉树听他说完,默默把小太阳的温度又调高了一档。
不过乔颂这话还是说得太早了。
虽然躲过了冻感冒,但就在一个礼拜之后,宿舍开始试暖,因为这短短几天之内,宿舍冷热温差太大,乔颂到底没能逃过热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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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伤风比冻感冒还难受。
乔颂一早醒来看到室友都已经出门去上课了,可他头昏脑涨,浑身没有力气,想强撑着去练琴都做不到。
他迫不得已给波姐打电话请了病假,《船歌》的回课硬是往后挪了一周的时间。
宿舍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乔颂抱着一盒面巾纸,惨兮兮地窝在被子里。
为了能安心地趴在上铺,尽可能减少下床的频率,一向爱干净的乔颂甚至破天荒地把垃圾袋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他没吃早饭,半睡半醒的一直躺到快中午。
正愁着午饭怎么解决时,乔颂听见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
他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看见凌嘉树迈着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凌嘉树到他床边站定脚步,没等他反应过来,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不算太烫,应该没有发烧。
凌嘉树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一双剑眉仍然轻蹙,眸子里的担忧也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