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摇了摇头:“若他能控制皇上,想必现下已然以矫诏昭告天下登基为帝了,既然还未传出消息,便说明他现下还未有这个能力。”
“今年的天子寿筵只许皇子与后宫入宴,这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
“丞相,十三殿下此去只恐是凶多吉少。依我之见,断断不可让殿下进宫”
宇文恒插嘴道:“不去便是抗旨!若是抗旨,宫廷那三千禁军便会同我们对着干,甚至会给我们冠上谋逆逼宫的帽子,到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是掉脑袋的重罪!”
“依我看,事先在宫中埋伏一些接应的人才是正道,大不了再将兵马整合起来,一举直接攻进殿里营救圣上!”
吴愈清忧色重重地道:“我看宛南这次的起义来得也很不寻常,很像是在借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则……实则可能早已在上京周围埋下了大批伏军!”
“若是将全部兵马集中在宫门前,才恐是中了敌人的圈套”
“啧!老吴!你何时变得这样畏畏缩缩了!此事有关江山社稷与百姓存亡,你这种小家子气实在是丢你们兵部的脸!一看就是没打过仗的孬种!”
“你打过仗??你打的都是败仗吧!宇文将军这般硬气的人,若不是打了败仗怎地会灰溜溜地滚回上京?”
“放肆!丞相,您看看他!”
“丞相”
“好了。”
张面色也不大好,片刻后才扶案起身,语气仍然保持着温和:
“今日便议到这吧,诸位大人还请早日歇息,有何要事明日再做商讨。如今正逢危机关头,诸位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阁老,一言便值九鼎,希望各位大人放下从前成见,力同心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陈仪,送客。”
……
张回书斋后,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摔碎了一方玉玻璃茶盏。
来不及了。
这群老东西,这种时候还要窝里横搞内斗。
看来明日还是得认真找他们一一谈过话才行。
他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以为是陈仪来收拾这一地狼藉,便道:
“进来”
忽然,一支又凉又软的东西抵上了喉间。
张四肢冰凉,蓦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