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这么些时日,他早已学会如何不让冕旈伤到自己,但若是伤到了
沈旷抬眼看向为他理着衣衫的皇后,应当会像那日一样紧张他的伤势吗
应是不会,也只是不想让作为皇帝的他受伤,那作为夫君呢
他不确定。
但可以找机会试试。
秦砚不知沈旷想到了哪里,顺畅地为他理好了衣装就目送他去了广明大殿。
即便是一夜难眠,沈旷走了以后她也难以再睡上一会。
今日宫宴有内侍监盯着便可,她午前还有段闲暇时间。
她在窗前撑着脸颊,想了许多,终是叫了妙晴进来,“跟太医院借两本药典。”
太医院倒是大方,听说皇后要借药典,竟是搬来了两大箱。
甚至是院判亲自送来的,还问她是否陛下是要对太医院进行改制了。
秦砚哪知道这些,只能让老院判失望了,淡淡答道“没什么,打时间罢了。”
她翻找着那些药典,精准的找到有关妇人的那些,准备日后翻看。
那张避子汤的药方是与将军府交好的夫人给她的,听闻她要嫁给皇子,心想后宅事端颇多,有那方子也能助她在后宅立威。
还特意叮嘱她,千万不能让妾室在她前面诞下子嗣。
夫人担忧的全没生,倒是那给别人用的方子倒是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应是想着她又没有避宠的需求,那药方药效大了些,还好她减了分量,应当是不会太猛。
原本想着一次就罢了,喝也就喝了。
但沈旷说“再试一次”
信他的鬼话,还精进技术,也就配合他演到和离。
没指望他的技术能有什么突飞猛进,不过她得找一个长久的,对身体无害的方子。
因着是太后寿辰,当日早朝启奏都温和了许多,加之宫里祖制和例行封赏变得格外喜庆。
秦砚早间去沁园看了一眼过后便去了广华殿,还有许多事宜要和沈旷确认。
趁着太后寿辰又晋封了一些太妃太嫔,有些在宫中待不住了,想去行宫住住。
所以趁着沈旷心情好,托秦砚来问问。
沈旷对政事严苛,但对这后宫之事,理都不想理,只要不太过分都会同意。
所以秦砚还是照例拿了中宫令,例行公事一般在沈旷眼前晃了一圈,就自己拿着去盖了玉玺。
“皇后,朕正巧传了午膳。”
沈旷抬了几次眼,终于说出口。
康平帮着秦砚盖印,悄声抬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您那是先问了娘娘来不来才传的,可太刚巧啦。
“陛下应当不介意添副碗筷”
秦砚抿嘴笑笑。
宫宴,是这世上最吃不饱的宴席。
别看是她一手操办的,菜色可口,色泽动人,但到了宫宴上还得左右逢源,这个献礼,那个献艺,哪有空吃。
而且端庄的皇后,更不可能大快朵颐。
不如御膳房的一顿普普通通的午膳。
午膳过后,秦砚见了沈旷桌上摞了一堆杂书,便想着给他归到原处。
沈旷爱书,书本都有自己的位置,从不让别人过手。
但这活向来是她的。
书架上各类书籍摆的满满当当,秦砚整理到最顶层时见到了一个檀木锦盒。
深棕泛着金丝闪点的檀木像是经历了不少风霜,上面磨损的痕迹告知世人它已经跟随主人许久,银质搭扣已经不再光亮,但好似被人细心保护没有一丝锈迹。
转叶都有些松动了,上下两盖晃悠着出“咔哒咔哒”
的声响。
秦砚见过这盒子不少次,直接拿了过去放在沈旷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