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煦是听到外面没有整理佩环的叮当声后,才从车上面跳下来的,正对上银面的眼睛,一时尴尬不已。
明明银面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楚竹煦总觉得自己的属下似乎又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额头上面被划开的口子又在流血,楚竹煦刚想伸手去摸自己额头上面的伤口,蹙着眉头想要将血擦干净,还未动手,旁边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便递了一方干净,还带着海棠绣花的娟巾过来。
一抬头,便看到梁思宁浅淡的笑容。
“楚太子若是不介意,便用我的吧。”
梁思宁站在梁瓷笙和楚竹煦之间,悄然地将两人隔开,怕外人看两人站在一起,又要多心传一些子虚乌有的假话。
“这方帕子是干净的,帕子上面的花也是刚刚绣上去的。楚太子的伤口看着渗人,赶紧擦擦按压住,府上有宫里面派来的女医,可以为楚太子看一下。”
梁瓷笙头微侧,从堂姐的肩膀上面越过去看楚竹煦额角的伤口,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心里暗爽,嘴上还不忘说着刺激人的话,“谁让楚太子平日里面亏心事做太多了,看吧,大白天也遭报应了。”
“活该。”
楚竹煦冷冷地瞥了人一眼,杀人冷漠的眼神扫过梁瓷笙,原先还趾高气昂的人微微愣住,收回自己的手往梁思宁的背后隐藏起来。
幼稚又无聊。
楚竹煦的视线又落回到梁思宁身上,寡言地将手中干净的
帕子按压在自己额头出血的地方,眼眸中带着些许考量。
——如果梁思宁没有结婚的话,当自己的皇后便很合适,知礼得体,对于很多朝政上的事情也非常敏。感,父兄都不是西谣重要的朝臣,反而更加好将人把控住。
楚竹煦咋舌,愈发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做一个荒谬的梦境。
就梁瓷笙这样,下下辈子,他就是被万虫食血肉,都不会娶她的。
这么一想,楚竹煦面上的表情便淡定从容不少,先前的煞气消散,到也让在场的各位松了一口气。
丞相府看门的下人去找江丞相时,正好江均奕也在书房。
江丞相一时摸不准梁瓷笙来自己府上的目的,侧头看向江均奕,还未开口,江均奕便为自己辩解一二,只说梁思宁入宫是为了跟韵月公主叙旧,只字不提自己是为了江之烟和梁瓷笙化解矛盾一事。
江丞相深深地看了一眼垂首的江均奕,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从书桌后面大跨两步与江均奕擦肩而过。
爷孙二人连带着几个家仆从书房疾步行来门口。
还未出声,江均奕便将梁思宁笑着将自己的帕子递给楚竹煦这番场景,全数收入眼底。
看着梁思宁朝楚竹煦笑得灿烂,向来沉稳,好似天塌下来也不会因此有改变的神情一松,袖在口子的里手紧攥。
左胸口发闷片刻后,江均奕很快便释然。
不过是一个挂着自己名义的妻子,爱笑或者不爱笑,
怕自己或是不拍自己,又有何种区别。
都是摆放在家里面让外人看着的陶瓷娃娃罢了。
江均奕眸中满是嘲讽之意,对于梁思宁那副“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