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走入了阳光下,呼吸了一下室外的新鲜空气,顿时觉得肺腑里清爽了不少。没有烦人的男孩子的地方——就是好。
正当她如此想着时,她忽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看起来你相当受欢迎。”
花时一愣,抬起了头,目光朝声音的源头循去。她紧紧地盯着之前集合时的那棵大树,不一会儿后,繁茂的树冠上有了一阵轻微的抖动,飘落下几片绿色的叶子,一个人从树冠之中翻了出来,依靠着脚底的查克拉倒挂在树枝上。
他戴着暗部的兽首面具,面具后露出一截翘起的银色短发。身着白色护甲和黑色背心,身后佩着暗部的武器短刀,露出护臂外的手臂上有着火焰色的纹标。
“嗯?”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面孔,花时一时没有认出他是谁来。她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刚才的声音,末了才终于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你是……旗木,卡卡西?”
对方没有回答,大概是默认了她的话语。
花时的目光掠过他的暗部面具,嘴角一抽,低声地说:“怎么就连你也都跟着我……”
“不要误会,我对你这样的矮子没有任何兴趣。”
卡卡西懒懒的话语传到她的耳畔,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面具下的死鱼眼是怎样瞪着她了。
“那你干嘛倒挂在这里?”
花时问。
“……”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父亲墓前的木筒该换了。前些天一阵大雨,把木质淋腐了。”
“嗯?”
花时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好的,多谢……啊?”
她有些不明白,卡卡西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按理说……他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交集。
卡卡西说完这句话,又缩回树上去了。花时追了两步,在树枝下探头一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唯有夏日的光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脸庞的一侧,让她不禁眯上了眼。
她低下头,朝四周望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一边转动着头,一边朝各个方向喊道:“卡卡西也经常去四代阁下那里吗?”
没有人回答她,唯有夏日炎热的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
花时问完这句话,自己内心就已经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卡卡西去墓地那里,应该是去看望那个叫做“野原琳”
的牺牲者吧。
花时默默地记下了他的话语,在第二天去探望父亲和四代阁下时,顺便帮卡卡西擦洗了一下野原琳的墓碑。
止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将绞干净的帕子搭在木桶边缘。野原琳墓碑上被雨水沾染而留下的污痕被拭去,重新归为一片陈旧的白。花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木筒,将其中已经枯萎的花茎取了出来,朝后伸出了手,说:“哥哥,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