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焕心头一梗,上下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的愤怒。
“孤让你日后专注小家,莫要置夫人于险境!”
那鸿图:“哦。”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生死与共,荣辱一体,外人说什么屁话。
林景焕被他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他位居太子位以来,无人敢给他气受,偏那鸿图这竖子!
混账!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落下这句话,他不再看一眼令他糟心的人。
那鸿图对梓桑冷漠以待,那他就千百倍关爱于她。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直到承运殿都没说话。
永隆帝叫他们来是为了诸王入郢的事。
是杀是囚又或是封赏,刚才早朝已经大致讨论出来了。
雍王最晚被擒,也是最负隅顽抗的一个,他必须杀。
一年前永隆帝登基,已经掌握大部分地盘的他,因雍州比较远不着急弄它,至于其他反王眼看大势已去,都表示臣服,策划入郢。但雍王从中作梗,四下散布诸王入郢会遭到一番卸磨杀驴,害得那些已经启程的人拖延行程,迟迟不到。
因此永隆帝不打算留着雍王。
只是不能立马杀,至少在他准备施恩天下的时候,这个人要在,最好是在其他反王面前对他感恩戴德。
最后才让他悄无声息地困死在刑狱。
第二件事依旧是诸王入郢的事,到时的治安问题还需要兵马司放在心上。
说完这两件事,永隆帝一点看不出刚才对那鸿图的芥蒂,感叹朝中无人,感叹还好有他。
那鸿图:呵呵,呸。
“至于太子……”
永隆帝转向林景焕,“便带着礼部那帮人主持接待事宜,若能腾的出手再与皇后一道准备宫宴。”
宫宴……林景焕眼中划过一道光,立刻行礼应下。
眼看永隆帝安排完事情准备留人下吃午膳。
那鸿图和太子拒绝了。
那鸿图拒绝是因为烦永隆帝,以军务在身推辞,林景焕拒绝是为了什么他没懂,明明是父子间交流感情的好机会。
没想出个所以然,永隆帝就挥手放他们离开,显然也没有多想留他们。
永隆帝根基不稳,还没到唯我独尊的地步,因此那鸿图拒绝他,他也没有意识到是不是被冒犯了。
两人顺利离开承运殿,路过梧桐林,给那鸿图的梧桐树已经备好,正好等到他一起回府。
十株百年树龄的参天梧桐被连根拔起,整整齐齐地被安放在车上,那鸿图、林景焕看着这一幕不禁攥紧拳头。
永隆帝还真大方。
那鸿图维持冷脸,对那些宫人道:“你们自去府上安排,不必等我。”
林景焕:“武安君不回府?”
那鸿图:“回军营。”
千防万防,漏掉一个林元昭,原以为回到郢都就安全了,现在看来隐患还有不少,他得多安排点人手保护‘自己’,把老登防得死死的。
“夫人舟车劳顿,刚回来了,你竟也不慰问一番?”
林景焕眼里的指责就快要溢出来了。
那鸿图看向他,已经不能再以前夫哥的态度对他了,因为他现在明白这个也是个潜在的‘情敌’。
神金,好割裂,前一刻林景焕才把梓桑温柔送回府,下一刻竟然对他怒目指责。
他好气!
“此事无需太子担心,府上自会安排。”
“安排?!”
林景焕沉声,“安阳夫人并非客人,你如何敢对她不敬,就不怕被天下人议论吗。”
悬壶济世的女菩萨深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人岂能轻慢,林景焕看向那鸿图的眼神透着愤怒。
他们夫妻自成婚后就分隔两地,还能以那鸿图要打仗来解释,可梓桑现在回来了,丈夫却家都不回跑去军营,这不就摆明了梓桑不受重视,以后她在武安君府如何自处!
他希望用名声压他回府,也让梓桑日后处境好一些。
只可惜那鸿图完全领会不到他的意图,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
烦死了,快放他去军营找林枭,跟清白比,舆论而已,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