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刘彻甩开张骞,大怒道,“朕要你们去把皇后找回来,不用你们对朕惺惺作态!”
张骞走出天子寝殿的时候心情万分复杂无奈,他正琢磨该怎么继续寻找皇后陈娇,能找到人最好,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生死都要有个交代,就算是死也能让天子断了念想,免得天子整日喜怒暴戾瞬间无常。
就在这时曹小北慌三火四的跑上了御阶,张骞立刻拦住他问什么事。
“博望侯,刚才守城的将士看到了一匹马,是大将军的黑马王,马上有血!”
曹小北焦急道,“马颈上挂了只私印,是大将军的私印!除非陛下有命,否则大将军不会擅离军中,所以他回来一定跟天后有关,小人要把这个消息禀告陛下!”
张骞想起刚才暴怒无常的刘彻,脸色一变道:“先不要告诉陛下,带我先去看看那匹马!”
撩接天地的大风中,陈娇站在胡杨林外高高的戈壁沙丘上,她身上披着卫青玄黑的披风,在风中翻出灼亮的红色里面。她面色沉静中带着一丝冷傲的清贵,长发随风而舞,唇边扬起轻蔑的淡然微笑。
“汉庭皇后,别来无恙。”
匈奴千骑铁军前,都勒利打马上前,看着俯视千军万马的陈娇眯起了眼睛,露出终于如愿的笑容:“大单于盛情相邀,还望皇后不要推辞,随我等共赴匈奴王廷。”
“使节千里奔袭不辞辛劳为本宫而来,本宫如何好驳回大单于的盛情相邀。”
陈娇冷冷的笑着,“有劳使节,本宫只想问一句,匈奴的待客之道到底如何。”
“皇后请放心,大匈奴对待最尊贵的客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
都勒利将粗厚又戴满宝石戒指的手抚上右胸低头向陈娇简单一礼,然后对下属喝道:“为汉庭皇后选一匹好马,我等愿护送皇后前往王庭。”
匈奴驭手牵来的棕红色战马在风中嘶鸣两声,陈娇傲然走过去接过马缰,驯服的红马向她低下头,陈娇便轻轻理了理它的马鬃,好像不久之前抚摸黑色的马王。
她原本就穿着简单易动的猎装,动作尽量利落的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一眼身后无缘的雁门关和眼前的胡杨杨林,深吸一口气打马上前,加快了速度。
两旁的匈奴骑兵在都勒利的点头下为她让开一条道路,然后紧跟在她身后迅速合隆。
陈娇忽然勒住马缰,回头越过无数的匈奴骑兵回看着仍在原地的都勒利道:“使节不走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匈奴人的陪客之道?”
都勒利看一眼雁门关的方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不过他再陈娇催促下收回了视线,志得意满的目光又回到陈娇身上,最后轻笑一声喊道:“走!”
有了这个汉庭皇后,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当张骞带着一队汉军跟随着马王的引领来到胡杨林时,他们只找到了重伤半昏厥的卫青。当将士们将他抬出胡杨林的时候,他迷蒙中只对张骞说了一句话:“快去追击匈奴,营救天后。”
张骞蹲在沙丘观察着地上,马蹄印已经很浅了,匈奴人离开了很久,再追也不会有结果。
张骞轻声的叹息,带着汉军重回雁门关。
雁门行宫的内殿里,刘彻最心腹的几个中朝大臣陪同天子刚听完张骞的回禀。
“打!发兵匈奴王庭,给霍去病下诏,让他给朕狠狠的打!”
刘彻暴怒的咆哮着,双目赤红,胸口起伏,“给朕把地图拿来,朕要改变做战方略!”
“陛下,陛下冷静,龙体要紧。”
张骞一听刘彻立即就要动兵连忙劝谏,看着刘彻的状态非常担心。
其实刘彻修改作战方略一举两得,打击匈奴的同时营救陈娇这没什不可以,可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与往日沉稳冷静心思缜密的铁血天子刘彻差的太远,张骞还真的怀疑他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为今之计他认为还是先稳住天子,彻底调理好他的病情让他全面恢复更重要。
“匈奴欺人太甚,你让朕怎么冷静!”
刘彻吼道,“你看不出来匈奴人是有意为之吗?!他们打她的注意,是准备想要挟朕!竟敢要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