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递过扣开的药片,声色低哑,漆黑的瞳仁带着审视的意味,似乎能从她的表情中获取到答案。
她缩缩脖子,选择缄默不语,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让人无处遁形。
“嗯?游嘉颂,我在跟你说话。”
她仓皇拿过药片,起身去寻水,口中搪塞道:“好啦,你别问了,你话好多,我头好疼。”
将药片塞进口中,大口大口灌下矿泉水,温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流进食管,只觉谎言被拆穿的燥热都平复了许多。
“为什么把东西都收走?”
盛翊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个子挡住身后昏黄的灯光,她整个人被笼罩在暗色下,如乌云压境。
“没有为什么。”
她不回头地喃喃道。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她身形一晃,他知道了吗?
出神之际,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抓住,盛翊轻轻一扯,动作轻柔且有分寸,使她被迫将面向转向他。
他离得太近,独属于他的木制冷香徐徐钻进鼻尖,她头低得更深了,发顶隐隐抵在他胸口处。
“你是乌龟吗?”
盛翊手指微微用力,又将她拉近几分。
这下好了,彻底顶在他胸口上了,隔着厚实的布料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你别问了。”
她手臂挣扎,脱离他的桎梏,双手推着他往门外口去,“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退了几步,面色阴沉,眸中带着隐隐怒意,“游嘉颂。”
出差半月,回家看到半个空空如也的衣帽间时,脸色比此刻还要难看,他打电话问她,以为会得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答案,结果却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他不傻,自然是不信的。
打电话给魏森,魏森却说:“游小姐没找我帮忙,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说挺好的。”
挂了电话,他去书房查院门口的监控,一连往后推了好几天,终于看到某个下午他母亲出现在门口的画面。
继而是他母亲离去,林茗雅出现,两人拖着行李箱离开。
他不顾已是深夜,打电话给徐悠,质问徐悠到底说了什么。
其实已然猜个大概,他母亲不过是被指使,他父亲在公司那边压不住他,自然只能想其他法子。
他们心仪庄恬,一心想要他娶庄恬,软硬兼施对他毫无效果,只好另辟蹊径,从她身上下手。
后来,他又联系孟晴,想知道她在哪儿拍摄,结果孟晴正要往藏区赶,说她高烧加高反,没人照顾。
他扔下公司一团糟的项目,连夜直奔藏区。
可她呢,一句话不肯说,还要一个劲的赶他走。
盛翊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任她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她无奈地皱起眉头,“哎呀,我不过是不想在你那住了而已,跟你妈妈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