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时,宋恬早起了一会儿,坐在客房里画扇子。
扇骨已经做好,她又裁好了纸。宋恬提笔,凝神想了想,要画些什么。
画猫?
不不不,他多心。
画一簇梦莳花?
可她的耳垂上,还悬挂着一朵,似乎重合了。
宋恬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见面时,是磐石峰外的绣球花海。
那一日,朝霞万里。
她调配好颜色,对着空白的纸,脑海里已经浮现整个画面。她运笔,一气呵成。
宋恬将画好的扇面放在一旁晾,忽听梦玦在门外问:“恬恬起来了吗?”
“嗯。”
一门之隔的走廊里,梦玦虽然心里很想见她,但还是守在门外,笑着问:“恬恬早上要吃点什么吗?”
他们虽然是修士,但是磐石宗向来有吃三餐的传统,所以他在努力调整。
房里传来声音:“你等等。”
梦玦耐心等待。
今日天晴风轻,他倚在阑干外,一束阳光斜斜洒落。宋恬这次出门,似乎慢了些,等他听到‘吱呀’一声回眸时,眼神顺便一变。
她换了身衣裳。
之前宋恬都是很随意的打扮,纯白道袍,高束长发。可她今日偏偏换了身衣裳,一身淡金色的留仙裙,腰束一条莹莹发光的银带,长发一半绾了发髻,一半披在肩后,耳垂上的金色梦莳花,在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可她的人是更美的。
他见惯了她冷淡的眉眼,已经是很美了,但装扮后,抬眸一笑时,是顾盼生姿。那眼底的寒霜,似乎也融化了不少。
“不好看吗?”
她瞧见他的发怔,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梦玦凝眸道:“很好看。”
她忽然解释道:“天热了,所以换了一身。”
他的心有一丝乱,平复了一下,点头道:“嗯。”
俩人下楼,走出客栈,换了一个食修开的早茶店。
这家早茶店似乎很有名,几乎快坐满了人。宋恬点了蟹黄包、纸皮烧麦,还有赤豆元宵,刚刚落座,又听到角落里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说起那磐石宗宋恬,才是最该参加论剑大会的人!”
“没错,衡阳子何德何能,不过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怎么配得上‘剑尊’之名?”
有人打断他:“我听说衡阳子已经元婴后期了。”
“咦?”
“哼,七星剑宗既然能用妖修之骨来滋润灵田,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做不出?他这修为,谁知道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