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依旧,重新修葺后,换了主人。
宋恬在小河的对岸凝望了片刻,正欲转身,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阿恬?可是你?你还活着!”
她转过身,仔细端详来人片刻,讶然道:“云姐?”
云姐是她幼年时,住在家对岸的邻家姐姐,战乱那年之前,云姐举家迁走,之后再无会面。
光阴揉皱了云姐的眼角,云姐抱着幼子,难以置信道:“阿恬,这么多年,你怎么面容未变?对了,小嵊还活着吗?等等,这位是?”
她的问题太多,宋恬理了理,道:“我遇到一些机缘。颜嵊还活着,我们道不同,各走各路了。这位是我……师弟。”
云姐听到她和颜嵊分开了,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宋恬的肩,爽朗笑道:“这有什么!没了邻家哥哥,这个师弟看着也不错!”
梦玦微笑道:“你这孩子也挺聪明的。”
云姐还以为他在夸赞自己的怀中幼子,扬眉道:“可不是,肯定是中状元的料!”
“……”
宋恬欲言又止。
算了,不说了。
云姐又道:“虽然不知你得了什么机缘,但是以后喝喜酒,记得叫我啊!”
一席话听得梦玦心花怒放,随手碰了碰那云姐幼子的襁褓,一点灵气,潜入他的护身符里。
宋恬只好笑笑,没说话。
与云姐分别后,宋恬在镇口的小摊上,喝了一碗小馄饨。
味道依旧。
梦玦坐在她的对面,他辟谷,不吃饭,拿着筷子敲桌子:“恬恬,你在想些什么?”
她放下瓷勺,望着镇口来往的行人,道:“我在想,也许下一次途径此处时,故乡,已经不在了。”
梦玦道:“确实。”
“也许我一直未曾与故乡道别,”
她低头,用瓷勺搅着水,淡淡道:“结元婴以后,我总觉得心中有些牵挂还在,今日一来,清了许多。”
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问梦玦:“我听说有一种道,叫做‘无情道’,你可知?”
梦玦腹议,难道她不是一直在修吗?
他眸光闪了闪,道:“无情道未必好,自古以来,很难修成。”
“你练过吗?”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