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里,宋恬持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就在刚刚,不知为何,剑阵中的杀气没了。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落下,光影闪烁,宋恬凝眸望着前方,她想起了那一声惨叫。
有些耳熟。
似乎是玉虹峰严无炽的声音。
扶光剑阵里有六个人,她暂时没有遇到任何一人。宋恬继续朝前走,见四处尽是皑皑白雪,没有尽头。
忽然前方,跌跌撞撞奔来一个人。
她本能地持剑自卫,却不想那人见到自己,亦是惊叫了一声,祭起银光璀璨的法器,铺天盖地,朝她打来。
宋恬侧身躲过,挥出一道剑气,夹杂着片片雪花,暂时将法器钉住。她凝眸望去,那人披头散发,满脸惊恐,不正是玉虹峰任皎月吗?
“是你?”
任皎月带着泪痕,惶恐不安地大喊:“杀人,我师父,他杀人了!”
她的师父是被逐出剑宗的云华仙君。宋恬见她神情不似做伪,沉声道:“他杀了谁?严无炽吗?”
“他……”
任皎月浑身颤抖,道:“他杀了师兄,若非我跑得快,怕是也要杀我……”
话音落下,任皎月又惊恐地转过头,唯恐云华跟在身后。
宋恬见状,疑惑涌入心头。
云华一心成为剑尊的传人,为何会在扶光剑阵里杀人?
若是阵破,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七星剑宗的剑尊、掌门?
“这是什么地方?”
忽听任皎月问。
任皎月发泄完,情绪似乎好了很多,她用手按在胸前,身躯还在颤颤发抖,身边尽是各色法光。
宋恬道:“扶光剑阵。”
“什么?”
她难以置信:“就是七星峰后,困扰剑尊几百年的剑阵吗?”
“嗯。”
“我,我怕是……”
任皎月未语泪先流,喃喃道:“我要折在这里了。”
“别担心。”
宋恬凝望远方,轻声道:“我听说,剑尊每百年就会入剑阵参悟,虽未破阵,但也能出阵。”
“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泪如雨下,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再端着高姿态了:“剑尊他老人家每次出阵,都元气大伤;更何况,他是分神期修为,我们又是什么修为!”
宋恬道:“坚固的金丹期修为。”
“那是你,不是我。”
任皎月带着哭腔,喊道:“我为了结丹,吞服了多少丹药,渡劫那日,用废了多少法器。我的师兄师姐们,甚至还动用阵法,才让我堪堪抗住雷劫……”
宋恬没心思听她哭诉,只是随意点头表达认同,就望向茫茫雪原。
扶光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