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不少原本正抹泪的知青跟着挥拳:“做毛主席一辈子的好学生!”
“大家都是知青,以后就是共同奋斗的一家人,我们要齐心协力……”
女生扯着嗓子讲得铿锵有力,更多人的注意被她吸引,她也像是得到了鼓舞,讲得更富有激情。
在一片狂热中,宋软冷静地朝自己的小窝里缩了缩,没有别的意思,她对这种充满激情爱折腾还能说会道的人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但是这个年代搭配上能折腾的人……听上去事就不会少。
她就想平平顺顺地苟到高考,如果能有更好物质生活条件当然是更好,但绝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宋软从行李包中摸出本□□,这种舆论利器、政治正确必须得熟练掌握。
一边翻,一边在心中琢磨:她还得再弄几本这个年代的法律书,上次去供销社忘记了,诶,还是不够仔细。
临近发车的时候,车站的人明显地增多,大部分都是背着大包小包和家人告别的青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形单影只的宋软在这一片温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有些尴尬地揣着手东张西望,瞧见知青办的同志在大堂侧边支了个小桌子登记报道人数,连忙挤了进去,被工作人员套了一朵大红花。
“嘿,这大红花还挺好看的诶。”
宋软一边拖着行李往车上走,一边拨着大红花欣赏。
很快她就没有这个心情了。
火车哐当哐当的冒着白烟从黎明处驶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喷气声,像一声号角,车上的人如同喷涌出的沙丁鱼罐头一样拼命往下喷,月台上的乘客像是面对什么重大考验似的,一个个紧咬着腮帮子往上挤,连眼珠子都在使劲。
巨力buff失效的宋软就像风浪中的小破船,在这两波人的对抗中被迫随波逐流。
“诶呀!”
额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啄了一下,宋软捂着头望去,一个大娘高举着麻袋挤过来,一只大公鸡从破洞中探出头,趾高气昂地俯视着她。
“咯咯咯!”
怎么还带鸡啊。
不对,现在连只鸡都敢欺负她?
宋软伸手就要扇它,身后的人潮猛地向前一涌,把她卷着就往前走。
“哎哎哎哎!!”
连根鸡毛都没沾上的宋软徒劳地挥舞着手,跟个张牙舞爪的螃蟹一样被冲走了。
“诶不是,”
宋软被挤得七荤八素,艰难地把头从前一个人的行李上拔出来,“早一步上车是能硬座变软座怎么的,急啥啊?”
系统查了资料:
这个年代的火车票上是没有座位号的,一般是上车找座,这一不是知青专列二不是始发站,你要是后面点上去,硬座变软座不行,硬座变无座倒是很有可能,从这到东北要三天三夜,驴都不敢这么站
喏,你看那边,还有人从窗户翻进去的
“什么???”
宋软大惊失色,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一扎,火箭炮一样突突突往前挤。
“卧槽!卧槽!后面的别挤了!”
她前面的人惊恐地大吼,“我要飞起来了!”
“抱歉啊哥。”
宋软一个神龙摆尾加速,从缝隙中窜上了车,“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