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虽然很多人都有手表,但凌初夏的手表是很贵的那一种,本地没得卖,得去沪海市这样的大城市才能买得到,拿去回收的地方也能卖出不少钱。
昨天晚上睡觉前,手表还放在书包里,上午出去了这么两趟,回来就不见了。
不用问,肯定是那俩孩子干的,不是凌小双就是凌小阳。
当然了,凌小阳的可能性要低一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女士手表可没太多兴。
凌初夏虽然被赶出万元户的家了,但那边总算没让她净身出户,她本人的衣物鞋帽跟可以带走的东西,凌浩然都让她搬走了,包括积攒的压岁钱在内。
出于某种警惕心理,凌初夏把压岁钱缝在了一件冬衣的内里口袋里,暂时没事。
没想到这个家的人真的会偷东西,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必须一次性做个了断。
否则一旦开了头,她手头现有的这些东西都会遭殃。
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光是这块手表,就能换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呢。
凌初夏深吸一口气,提着书包气势汹汹走到客厅:“请问你看到我的手表了吗?我放在书包里的,现在不见了。”
凌小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凌初夏又问了一遍,他才涨红了脸跳起来:“什么手表?我不知道!”
“我的手表放在书包里,书包就放在屋子里,上午我不在家,现在手表没了,你觉得手表跑去哪儿了?”
凌初夏故意加大了音量,打算让左邻右舍都听见。
凌小阳气得耳朵都红了,他尖叫道:“你的东西都是脏的臭的!我才不稀罕呢!我反正不会偷你的东西!”
凌初夏说:“我没说是你,我只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的手表很贵,如果家里进了贼,我们得去报警。”
凌小阳失去了理智,他跳起来要打凌初夏:“我没拿!我没拿!我最恨别人冤枉我!我没拿!”
凌初夏提着书包就朝外跑:“干什么?你想打人?”
她跑到了外头,果不其然,见到了五六个听见声音过来围观的邻居。
见凌小阳要打人,两个邻居赶紧把凌小阳拉住:“都是一家人,别动手。”
“谁跟她是一家人?我才没这样的大姐!我大姐人可好了!不像她,她冤枉我偷东西!”
刚巧,二楼的汪老师骑车从外面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赶紧停好自行车跑过来:“凌小阳,为什么要打人?”
汪老师是棉纺厂子弟小学的教导主任,凌小阳刚刚小学毕业,见到他自然是犯怵的。
“她冤枉我偷她手表,我没有!”
凌小阳委委屈屈说道。
汪老师看了一眼凌初夏,凌家的事儿全厂上下都知道,他肯定也不例外。
“凌同学,我能问一下生了什么事吗?”
汪老师问道。
凌初夏说:“我没有说他偷东西,我只是问他怎么回事?我有一块手表,隔壁的刘阿姨也知道,昨天她还夸过我的手表好看。”
刘阿姨点点头:“确实好看,听说很贵的,要好几百块钱呢。”
一听这话,围观的几人全都出了惊叹声:“好家伙,这么贵,一块手表要几个月工资了!”
棉纺厂的普通职工一个月也就拿一百多块钱,这么贵的手表确实没人会买。
凌初夏继续说:“临睡前,我把手表放在书包的最里面,今天早上起来后,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所以我出去了两趟,也没来得及戴手表。刚才回来后,我就打算把手表拿出来上弦,可是没想到,怎么找都找不到了。那块手表是……是我以前的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所以我才想问问凌小阳,上午家里有没有人进去过。”
凌小阳年纪还小,也比较单纯,闻言便吼道:“没人进去过!”
隔壁的黄叔叔说:“既然没人进去过,那家里只有你在,岂不是只有你……”
凌小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没拿!我才不稀罕她的臭东西!我看到她就烦,谁会拿她的东西?我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汪老师厉声喝道:“凌小阳,不许这样说话!这是你的大姐!”
“她才不是我大姐!”
“就算不是你大姐,你也要尊重人!”
汪老师喝住了凌小阳,又看向凌初夏,说:“你确定手表没有戴出去吗?”
“我确定。”
凌初夏说:“我知道这里没人把我当成一家人,我也不在乎,但是那块手表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也不想冤枉凌小阳,我要去报警。如果家里真的进了贼,那可不是小事情。”
其他几个邻居唯恐天下不乱,便起哄道:“好啊,我们支持你去报警。”
汪老师却说:“等一下,报警不是小事,还是先问清楚了比较好。凌小阳,上午家里除了你,还有人在家吗?”
“我二姐啊,二姐之前也在家。”
凌小阳猛地反应过来了,他红着脸尖叫:“我二姐也不会拿她的脏东西!我们都不稀罕!”
凌初夏说:“还是报警吧,我也不想冤枉任何人,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手表,那是妈妈送我的手表……”
说完,凌初夏忍不住红了眼眶,还偷偷抹了抹眼泪。
就像邻居们说得那样,凌初夏长得很漂亮,五官姣好、身材修长,又因为常年的娇养,所以皮肤细腻、头黑亮,走到哪儿都是很出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