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义终于回过神来了。
凤天澜以往每次出门都在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完全就把她凝脂般的肌肤给遮盖了。
而且她喜欢浓妆艳抹,看上十分恶俗。
可没料到,她如今未施粉黛,露出真颜来,竟是这般俏丽动人。
特别是那双眸子,如同泉水中浸泡着的黑瞿石,莹莹动人。
柳瀚义看到她这个样子,想起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凤天澜,你给爷听好了。从今个儿开始,你就是爷的第九房小妾。来人啊,送九夫人上轿!”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闻言飞快的朝着凤天澜那边围了过去。
凤天澜懂医术,却不懂武功。
如今面对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如果硬碰硬,她几乎是连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
她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冷冽,“柳公子,就算你仰慕我,打算纳我入府也得有个说法吧?我可是堂堂瑾国公府的嫡女,就算我爹娘失踪了,但是国公府还没倒呢!”
柳瀚义一听这话,脸上浮起了轻蔑的笑容:“凤三,你还真以为他们把你当嫡女呢?”
凤天澜脸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要说法,那我便给你一个说法,让你乖乖跟我走,省的我用强,别人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着,柳瀚义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文书,朝着凤天澜面前一抖:“大家都说凤三痴傻蠢笨,但是字总归还是认得几个吧?”
凤天澜扫了一眼纸上面的内容,那张俏脸逐渐沉了下去。
因为那张文书上竟然写着,“今欠柳瀚义赌债黄金一百两,十日之内不还清,便以三房嫡女凤天澜相抵。”
文书的右下角落款“凤长宁”
,时间是本月初六。
今日是十五,恰好是最后一天。
凤天澜眉角抽了抽,她怎么把凤长宁这根搅屎棍给忘了?
凤长宁是大房长子。
大房当初一连生了八个女儿之后,终于喜得贵子。
凤长宁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被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逛勾栏,逛赌坊——真真的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凤天澜知道凤长宁不是个好东西,可她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够混账到这个地步,竟然敢将官家嫡女抵押赌债?
见凤天澜没有出声,柳瀚义只道她怕了,脸上浮起得意洋洋的笑,“看清楚了?原本我只是打算给凤长宁点教训,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柳瀚义一脸淫邪的盯着凤天澜,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朝着她的脸上摸了过去。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凤天澜突然隐隐嗅到一股腐肉般的恶臭。
她目光飞快的扫过柳瀚义的腰间。
现他腰间竟然挂着四个香囊,前后各二。
这浓郁的香气夹杂着腐肉的臭味,让他身上的味道十分诡异。
特别是凤天澜这种嗅觉比一般人要敏感的人,即便是只闻一下,都几欲呕吐。
“慢!”
柳瀚义的手眼看着就要摸到凤天澜的脸,冷不丁却被她用指尖轻轻一挡。
他十分不耐烦,“凤三,我手里可有凤长宁签字画押的字据。就算你闹到国公府去,也没人会替你做主的。你最好乖乖听话,说不准我一高兴,还会怜香惜玉,让你快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