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的时候敲门了,你没在。”
谢乘风背着身说。
门框上大约是粘了胶水,许映白的手紧紧地扣在上面:“我去找小白了。”
谢乘风甩了甩手里准备换的t恤,背对着他轻笑了一声:“别在门口傻站着了,进来吧。”
静了几秒,许映白仿佛刚回过神来,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将脸转到窗边:“你换,我玩会手机。”
谢乘风悄无声地呼了一口气,垂了下胳膊,手腕刚好蹭到裤子上,一丝潮凉沾染了手指,他皱着眉确认般地去攥了好几把,随后懊恼地闭了闭眼,又慢慢地红了耳尖。
“许映白。”
谢乘风的声音有些微扬。
“怎么了?”
许映白没有回头,“换好了?”
半晌,谢乘风没理他。
窗帘还未拉上,屋外的灯串已经关闭,外面黑漆漆一片,玻璃窗能映出整个房间内的情况。
许映白抬头看了一眼玻璃,从模糊的背景板里一眼就找到了谢乘风的目光。
两个人都在看着玻璃,视线隔空完美地衔接在一起。
“怎么了?”
许映白看着玻璃又问。
谢乘风对着玻璃中的那个眼神说:“我裤子也湿了。”
许映白僵硬地转过头来,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穿着衣服躺一张床是一回事,当着面脱光了换衣服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两个性取向相同且都处于气血方刚的年纪怎么换?怎么看?
许映白看着他红透的耳尖,觉得自己也被他传染了,烫的耳根子直发麻,麻的同时脑子也被重新激活了,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系列画面,顿时一股热血在浑身蹿了个遍。
很少见谢乘风如此不自在的一面,许映白攥着手,淡定扫了他一眼,坐的稳稳当当:“你让我进来的。”
谢乘风眨了下眼,转开目光:“我忘了。”
许映白的神经暂时分裂成两份,一个在上蹿下跳,另外一个在使劲按那个上蹿下跳的。
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架,终于,那根沉稳的神经暂时赢得了胜利:“我去门口,换好了叫我。”
出来时易征正好在门口抽烟,许映白摸了摸裤兜,烟还在自己的衣服里,没带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
易征回头,拿着烟盒问他,“抽吗?”
“抽。”
许映白抽了一根出来,凑着易征的火点燃了烟。
“乘风呢?”
易征又问。
许映白呼了一口烟,看着在眼前散开烟雾,思考了一会儿:“他打电话呢。”
‘他换衣服呢’许映白现在连想都不敢想这几个字,更别说再告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