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说是他的错!”
高洁一脸委屈,“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这个词用的真好。”
许映白的声音很平,似乎在刻意地压抑某种情绪,“可你不应该用勉强别人来当做的不甘心的理由,尤其是感情。”
高洁的气势弱了不少,抱着花蹲到地下,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可是我真的喜欢了他好久”
人与人之间果真不同,有人疯魔有人肯听劝,许映白的指尖松了松,但也没彻底松开,保持着亲昵的姿势:“我看年纪不大,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别掉进一个坑里出不来。”
“你说的轻松。”
高洁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对上许映白的眼神后又收起了毛刺。
谢乘风看着面前的僵持气氛,这事儿本来是自己的,这么让人许映白出头实在于理不合,于是也劝:“高洁,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地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话虽然没留情面,但我觉得说明白了咱们都省事。”
他话一顿,快速看许映白一眼,继续说,“许映白说的很多,你以后会遇见很多人,别人我身上浪费你的时间。”
高洁垂下头,沉默了半晌,抬头后笑的很勉强,掩饰着悲伤道:“你俩还真是,一唱一和的。”
他看着谢乘风,眼里流露着不舍,“他叫许映白?”
谢乘风点头,高洁撇过脸看向许映白,闷声闷气地说:“行吧,既然你俩真是一对,我也不屑挑拨别人感情当第三者。”
许映白松懈神色,笑着顺了一嘴:“这就对了,你长这么帅还怕缺男朋友?”
高洁一瞪他,嘟囔道:“许映白,你最好跟他好一辈子,可别让我逮到机会,要不然我还会杀回来的。”
高洁年纪确实不大,青春莽撞热烈的骄傲藏都藏不住,这样不遮不掩的性子很难让人讨厌,反观他人
许映白收敛思绪笑了笑,接下高洁的话调侃:“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不合适吧?”
高洁被这句话逗乐了,“噗嗤”
一声笑出来,年轻人的自尊不容冒犯,他收了笑故意冷着脸,将花捧在二人眼前:“给你们吧。”
谢乘风见他样子不似作伪,放下心后接过花:“谢了。”
高洁吸了吸鼻子,刚走两步又回头,看着二人亲密的姿势,狐疑地皱了下眉,腾腾腾地折返回来,站到二人跟前,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还是不信!你俩亲一个我看看。”
还抱在一起的二人皆是一惊。
气氛逐渐怪异起来,惯会调节气氛的沈泓不知被手机里的哪位知己勾了魂,低着头很认真地点手机,就是不看许映白投来的求助目光。
明灯璀璨,高洁在跟前歪着头不动,架势像是等着看。
见好兄弟指望不上,许映白慢吞吞地侧过脸,不期然地落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谢乘风眼神黑亮,眼里的倒影清晰。
无声之下,许映白明白他的意思,他轻声问:“你疯了吧?”
原本许映白刻意压低了声音,奈何高洁正直对二人关系敏感之际,这句话毫不意外地听进了耳里,一时间激动起来,口口声声说就知道他们是装的。
他越说声音越大,不久才散去的围观群众又投来注目礼,许映白渐渐松开谢乘风的腰,递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挡枪行,刚见两次面,真亲过去谢乘风不得拿他当流氓?
就在他的手刚放回到自己身侧,忽然察觉手腕一痒,耳边听到一声谢乘风极低地叫了一声:“许映白。”
明明是从小叫大的的名字,从谢乘风的口中出来,平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一声叫的许映白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看过去,只见谢乘风与他对视一秒,眼睫轻轻颤了颤。
似在默认,也在恳求。
许映白当即抬手,托住谢乘风的侧脸,偏头亲了上去。
清凉的薄荷味在鼻尖之间碰撞,许映白第一个想法:谢乘风吃完饭后也吃了颗薄荷糖,第二个想法:他还真因为那个叫高洁的小兔崽子把人给亲了。
细微的起哄声维持的时间很短,高洁瞪大了眼睛,而刚才还等着瞧热闹的沈泓,因为在回微信消息,错过了这一秒的好场景。
很快,一吻毕。
“我本来跟他生气呢,你非让我亲。”
许映白的拇指还在谢乘风嘴角放着,“这下满意了?”
高洁手指扣着裤缝,绷着嘴,鼻腔里止不住地喘粗气。
见他还不走,许映白冲他挑眉一笑,淡淡道:“没看够?要不你晚上跟我们回家,做给你看行不行?”
谢乘风抬眼看过来,忽然轻声一笑,高洁呆楞片刻,沉重地竖了下大拇指,扭头走的利落干脆。
人在集中精神做一件事情时会削弱其他感知,比如感觉不到背后栏杆上的那一缕硌人铁丝,也察觉不到旁边沈泓放下手机后重新看好戏的目光。
等松懈下来,这些感官又会回来,带着被忽略的反噬,挟着怪异的猛烈统统返回到身体里,比如那束玫瑰花浓郁的香气,比如从身侧传过来的炙热体温,再比如手下的触感,那块儿很细腻的肌肤。
掌心的潮湿似乎浸透了指缝,带着隐晦不清的黏腻,许映白咳了一声,很自然地放下了手。
脸前的空气凉了一瞬,二人默契地没有进行眼神交流,谢乘风抿了下唇,下意识地去抹那块儿还未散去温热的唇角。
“精彩啊!”
两个交叠的掌声在二人身侧响起。
帮谢乘风劝人的朋友叫易征,他跟沈泓稀稀拉拉地拍着手,一脸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