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兄是何意?”
不会因为她一句要给他揉肩,皇兄误以为她爱慕他吧?
李桃之咬着唇,长睫眨啊眨,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过,即使跪在长安宫前,她亦给自己留了后路,可此刻,皇兄这话,问的太过突然,她压根回答不上来。”
宋沅庭察觉到她的紧张,微怔了下,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挑眉,清冷的眉眼深了几分,“是不是为了心上人,才不愿嫁拓跋?”
李桃之微张红唇,脸愈加红润。
“那人是什么样的人?”
宋沅庭问。
他知晓李桃之并不从小生在宫闱,在宫外有个竹马,那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宁愿冒死,也不愿和亲?
自古以来,和亲在宫闱寻常至极。
一纸婚书,便能换来两国和平,并且皇家给的嫁妆是无比丰厚的,金银珍宝,绫罗绸缎,古玩珍奇,应有尽有,许多公主也乐意为国远嫁。
可到了他这里,李桃之变成了例外,她宁愿漫天大雪,寒冬腊月里,跪在他殿前一天一夜,只为了拒婚。
“皇兄桃之”
李桃之望着那张脸,想否认的话,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她抿唇,眼睫轻颤了下,干脆承认道,“是,桃之已有心仪之人,那人性格温和,待桃之极好。”
“是你在江南的好友?”
他又问。
江南好友?
似乎这句话刺激了李桃之的记忆,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身影,那个自小跟在她身后,嚷嚷着要娶她的人。
是了,是有那么一人。
苏家次子苏昱,那时她在姑苏,便是这位姑苏刺史之子,和她最为交好,离开姑苏时,苏昱还送她一块玉佩,扬言,将来会去上京寻她。
如今,她已及笄,苏昱也未寻来,是因未寻到她吗?
思忖片刻,李桃之已然心里有了主意。
她走至方才站立之地,随后匍匐在地,嗓音中带着哽咽,“皇兄,桃之已有心仪之人,不愿嫁拓跋太子。”
宋沅庭未开口,他只是靠在檀椅背上,懒散又倦怠,身子高挺,即使这般坐着,依然挺拔如雪松,一身白袍,矜贵雅致。
一双眸,懒洋洋落在李桃之身上,含着探究,片刻后,他朝她勾手,“过来。”
李桃之忙起身,乖巧地朝他走去,立在他身旁,“皇兄”
声音哽咽,可怜兮兮的。
宋沅庭抬眸,触及那双泛起雾气的眼眸,胸口的疼痛袭来,他蹙眉,沉声道,“朕给你一次机会,三日内,那人若是来求亲,朕便准了你与那人,你可离开皇宫,从此再也不必踏入皇城。”
李桃之听闻,澄澈的眼眸闪过喜色,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更显绝滟。
“就这般高兴?”
宋沅庭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