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嗯?”
“坐下。”
“好。”
姜汐到浴室,拿了个脸盆装了小半盆的热水,然后拿了柜子上的一条一次性毛巾,走出去。
“把手伸出来。”
他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带了一点刻意的凶。恶里恶气的。但声音还是显得很软。
裴青听话的把袖子撩了,姜汐小心翼翼的把绑带拆开,然后将毛巾拧干敷上去。
“这是我网上学的,我现在没事做就给你敷敷。”
姜汐别了下脸。有点的不自在。
“好。”
裴青笑了下。
外面的雨势渐渐的小了,拍窗的声音也渐渐弱了,姜汐看着朦胧的窗,“裴青,我要问你个问题。”
裴青:“嗯。”
“你手受伤了,当时为什么还要去打篮球?”
姜汐扭过头看他。
为什么还要那么的拼,上岗上线的打游戏。
好像是作死。特意跟你那手过不去。
屋里突然的很安静,好像只剩下了窗外的雨。姜汐别过脸,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就听裴青道,
“因为我讨厌别人用那种怜惜的眼神看我。”
“好像我这手就废了,这辈子就毁了。”
什么这辈子都献祭给了电竞。
姜汐愣住了,回头就见裴青看着他,眼底闪过了点自嘲,
“但我也害怕,有一天它是不是真的废了。”
所以他不停的想要证明自己,自己的手没有被毁。但害怕又是人之常情。
裴青退役的那年是寒冬。他还记得那时风冷的刺骨。还有周围人得知了用很多怜悯,惋惜的目光看他,遗憾他那么的年轻。
他只能用冷漠的脸去抵挡,好像冷漠就是他的盔甲。
其实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很要强的人。表面什么都不在意。但骨子里在意的很。是那种背后努力但又喜欢把努力轻描淡写的人。就像是校园时代里的轻轻松松的天才学神,大家都只看到了他身上耀眼的光芒。
不管经历的风浪多大,在他这都会云淡风轻。
查出手伤的那一年,他四处寻医。最疯的那一次乘着夜班的飞机飞往美国。就因为听说当地有一个很有名的医生,
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把一位体操运动员的脚治好了。
却没有治好他。
后来林清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要不些歇一阵。
他拒绝了,缠满了绷带在机房练习,带着队友们一次冲,在夺得了下一个世界杯的时候就宣告了退役。然后把自己手伤的消息花钱瞒的很死。
在一片哗然中,光鲜亮丽的退了场。
但之后的一段时间却过的很消沉。
手腕在冬天受了风。在每一次的雨季,或是空气潮湿一点,手伤就会作,带着尖锐的钝痛。会让他不自觉想起那些怜悯,惋惜的目光。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拒绝说话。与外界都是封闭的。
甚至感觉他的生活都潮的。
直到,一束暖阳出现了。照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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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汐听完愣住了。突然感觉。。面前的人也不是那么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