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晚方要启口,却倏然倒吸一口凉气。
是皇帝揪住妹妹白嫩的耳垂,语气不善质问道: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的越长大还越傻了?”
“你幼时便不及我聪慧,而今更是如此,朕又怎会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便担心被你夺了位。”
这话是开解她的故意玩笑,可更多的却是他身为君王的底气和自信。
今上少年御极,文治武功冠绝翔宇,收四海抚八荒,边安民顺。
他自然有这样的意气。
长公主的耳朵近来饱受折磨,连连讨饶道:“是是是,我知晓了,皇兄快住手。”
她两腮犹有泪痕,一双眼却被泪水洗的更加清透:
“此乃君者尊威,臣妹无意也不敢试探,皇兄不必愧疚。”
“更何况这些年来我过的极好,并未有过委屈。”
这倒是实话。
若说最伊始她曾因女帝流言担惊受怕,故意放纵自沉,作荒唐之态。
可后来的日子却是实打实的惬意。
世间不会有人嫌丝竹诗酒的日子太过安逸。
她已在上京这一潭泥塘中寻到了恰当的位置,游刃有余。
除却偶尔生发的愁怀疑惧,她其实已经很少陷入旧年的心绪里。
可这忧惧终究存在,便要时不时于午夜深梦中刺她一回。
及至后来对上裴时行,他敏锐如此,亦能看出她的隐瞒。
这甚至是他向她求娶时的筹码之一。
如今他却趁着前日的矛盾,故意造势作态,将这个旧日的筹码放手人前。
只为换他兄妹二人今日的一番畅谈抒怀。
果然,元承绎此刻继续道:“于君王眼中,含光是个不错的臣子,可若为兄,我想知晓,他可否算作是你不错的夫君?”
元承晚讶然抬眸,贝齿轻叩。
作者有话说:
《史记》: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赠司勋萧郎中》:今将献知己,相感勿吾欺。
宝宝们,刺激的还在后面,但是不能剧透。另外跟大伙儿请个假,我明天三次元有事情,所以明天不更哦。今晚的大肥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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